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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这是为何事而来？”

谢翡闻言，回过身，静静看了她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方才接到了来自幽冥的投诉……”

洛闻书听他把话说完，头上不由得冒出个小小的问号，“我承认那两个家伙是有点太脏了，但是你们幽冥的小鬼，是不是有点太……娇气了？”

谢翡听到这个形容词，只觉得眉心跳了跳，“意外和刻意为之，不能混为一谈。”

“好吧，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洛闻书虽然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谢翡总觉得，她很敷衍。

谢翡：“……”眉心跳得更厉害了。

他决定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我此次前来，只是想问你，究竟如何把那两个鬼魂送到幽冥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看到，洛闻书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能读得懂那种眼神，仿佛是在说‘原来你关心的不是小鬼，而是自己，真正娇气的也是你’……

谢翡：“……”

忍住，不生气。

他等啊等，耐心在一点点消耗，一直到快要消耗完了，才听洛闻书声音带笑，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还能怎么送，当然是用大人你给的印信开鬼门送下去的咯……”

眼看着谢翡平静的表情隐隐有要裂开的趋势，洛闻书一转话锋，“不跟谢大人你开玩笑了，那两个脏东西的确是从鬼门去幽冥的，但印信送走的另有其人。”

她将之前带着洛星屿去看热闹，顺便抓了一个壮丁的事，简单跟谢翡说了一下。

只见后者的表情，不易察觉的舒缓了一些。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洛闻书问道。

谢翡只为这一件事而来，但是听到她这么问起，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头怎么也点不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还有一事，是关于你从玉湖带回来那一具枯骨的……”

谢翡一开始并未想过要说这事。

虽然他之前答应过，有了结果，在允许的情况下，会知会洛闻书一声。

但这才开始，只是有了头绪而已，完全没有必要提起。

……算了，事已至此，再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我当时便觉得，那一缕力量很是诡异，分辨不出来历，没想到谢大人你也未曾见过。”洛闻书眉头微微皱起。

她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也没多长的时间，认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但谢翡这种执掌人间一方土地数百年的无常都不知道，就很有问题了。

谢翡只轻轻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相顾无言。

片刻后，洛闻书开口说道，“多谢谢大人特意走这一趟告知。”

谢翡依旧没有说话，挥手打开鬼门，转身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鬼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很轻的笑声，仿佛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一样。

谢翡：“……”

把人送走后，洛闻书离开天台下楼回了家，脱下外套回床上躺下，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快十一点。

而洛星屿八点不到就醒了，刷牙洗脸后，换上衣服去安置区外面买了早餐回来。

由于不知道洛闻书什么时候醒来，他就买了包子和豆浆，比较能放，加热也方便。

回到家里，他先是写了半本练习册，又拿起素描本随便涂鸦，先勾勒了轮廓，再用彩笔上色。

他画的是夜里在那片虚无空间里抓到那一点萤光的画面，把自己画得很凶恶，头上有犄角，眼睛会喷火，嘴里全是三角形的牙齿，一双大手上指甲十分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