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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说些什么,死也不敢要第二次了。
但如今想来,沈旷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必在意别人的言论?
小心翼翼地做了三年皇家儿媳,若是从一开始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在乎,也许会好过一点。
秦砚将那三条金鱼放入了府中池塘,看着游鱼轻动,心中五味陈杂。
初见,沈旷说当作初见。
如何当作初见?
她记得第一次真正见到沈旷,也是在湖边。
成婚之前的宫宴,她被邀了入宫,那时她不知沁园旁路难走,跟丢了宫人。
梳着的双丫髻刮在杏花枝上,一狠心扯掉了几个珠钗,有些还甩进了湖里。
她正提着裙摆低头寻着珠钗,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秦姑娘。”
秦砚转眼就见到沈旷摊着手掌,那中间沾湿的东珠静静躺在他手中。
“多谢王爷。”秦砚有些不大好意思,红着脸指尖捏着那东珠拿了过来。
“啊……”秦砚见沈旷衣角沾湿,应是到湖里捡珠钗时蹭上的,她连忙拿了自己的手帕,“抱歉。”
但沈旷撤开一步,拒了她的手帕,“无妨,到侧殿换一身即可。”
“失陪。”
这人那时就是一副冷肃的样子,来无影去无踪一样,但她看出了来路,终于找到了沁园。
现在想来好似有些奇怪,他怎么一眼就认出她的?
如今,秦砚蹲在湖边抿着嘴,羡慕着小金鱼无忧无虑。
不过,秦砚原以为长安城会是满城风雨,开天辟地头一回帝后和离,还不得编排成什么样的都有。
但听冬寻回来说,竟是一点议论的迹象都没有。
她原是以为沈旷发了禁口令,但直到她在长安城戏楼里听到了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
“帝后和离,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您听说没,说是钦天监当年算了一卦,陛下有一劫难,皇后娘娘本是当年为给陛下挡灾祸才嫁到王府的。如今渡过劫难,自请离宫。”
戏楼中央,一桌一桌客人听着戏,喝着大碗茶,一边聊着坊间闲话,一边还大胆地传着帝后和离的故事。
“怪不得,怪不得当年陛下风头正盛,却娶了秦家孤女。”
“这么看来,若没有皇后娘娘,陛下也不能如此顺利登……继承大统。”
“那皇后娘娘真是不贪恋权富啊,皇后之位都舍得离去?”
“哎,品格高尚的人不在意那些虚名。”
秦砚听得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谁编的故事啊!
这么吹嘘她,不觉得心虚吗?!
秦砚扇着团扇,脸上一阵红热,这戏还没听一半就打算离去。
和离诏书已经下了五日,马上就要到四月初一。
秦砚在长安城住了一阵,也不是等别的,就是等容太后那五十万两黄金。
容太后曾派人来过秦府,和离诏书下了她十分高兴,痛快的先给了三十万两。
也是个爽快人,那欠着的二十万两还要等一等。
秦砚知道她等什么,等的就是皇太后回宫。
她也没急,在长安城消遣了一阵,去茶馆听听闲聊,去戏楼看看美角儿,闲下来的日子也好打发。
那日秦砚刚要出府门,一辆马车风驰电掣一般停在了秦府门口。
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华美的妇人,冲着她就走了过来。
秦砚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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