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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正在用对讲机调配人手的莫祺然，还大肆夸赞了晓初，说这孩子年纪轻轻却极为勤奋，不仅戏唱得好琴弹得妙，还懂侍香奉茶，一手簪花小楷也是下过苦工的。

众人听完都不住点头，不过大家都是社会人，知道今天是龚群青的个人画展，所以依旧知情识趣地围着龚群青说回到画作上。

莫祺然的目的已然达成，不少人对干练有品的他和色艺双全的江晓初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其中自然也有李怀宁。

不过李怀宁不像旁人一般急于打听。他有个先天优势，因着龚群青的缘故，他猜测那晓初早晚会过来打招呼，所以好整以暇地等着那一刻。

李怀宁守株待兔之时，金嘉延却没去龚群青那边凑热闹。他带着陈永安和郑博修正与几个电影方面的业内人士相谈甚欢。这几人中有个资历非常深的制片，有手握院线资源的二代，还有一个大众口碑很高的影评人。

那制片和二代与金嘉延认识，对陈永安他们却没什么印象，但影评人却非常喜欢陈郑二人之前的电影，有条有理夸奖了一番，说得奖只是迟早的事。

于是金嘉延顺水推舟提了很快要有新片试映会，影评人立刻表示要去。制片和二代听了，也说到时一定带着用得上的人去捧场。

宴会厅里并不喧嚣，但这样的交谈之声却不绝于耳。酒会也好，画展也罢，对这百十号人来说，结交朋友互通有无与欣赏艺术作品同样重要。

酒会预定时间大约3个小时，莫祺然那招欲擒故纵足足用到最后15分钟，才让晓初从琴案后出来与他一同去送两位他看好的客人离去。

江晓初再回到宴会厅便听见龚群青叫自己，他已然知道莫祺然十分属意龚群青身旁那位穿着出挑的客人，但又依照嘱咐不主动凑过去，等的便是这声招呼。

他与莫祺然对视一眼，而后转身走到龚群青身侧后颔首一礼，柔声问道：“龚先生今日可还满意？我上台前还十分担心辱没了先生的作品，生怕出错，不敢怠慢。”

旁边的李怀宁听见龚群青接话，却没听进去说得什么，一双眼睛不着痕迹上下打量着晓初。只觉这少年虽台上比真正的女孩子更加娇憨柔美，台下却并不会过于女气，且卸掉妆容后的长相艳而不妖，一双清亮的眼睛既透着聪明又藏着含蓄，令人非常容易产生好感。

“怀宁，怀宁？怀宁！”龚群青要介绍晓初给李怀宁认识，叫了几遍发现这人竟在走神。

李怀宁扶额轻笑，接话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忽然觉得画里的人走出来了，恍惚一下，失态了。”他听着龚群青重新又介绍了一遍，然后伸出手，十分客气地对晓初说道：“你可别叫我李先生，显得我一把年纪了似的，家父才是李先生，你同龚兄一样叫我怀宁就好了。”

江晓初依旧不习惯这握手的礼节，伸手与这男人掌心相交之后，又福身拜过，迟疑片刻说道：“我怎能直接称呼……小李先生的名讳呢？”以他曾与朝中官爷往来的经验，听眼前这人的遣词酌句便知这李怀宁与金嘉延一样，从骨子里往外透着上位者和斯文人的自矜之气，只是李怀宁的性子似乎要比金嘉延活泼随意许多。

李怀宁被这一声“小李先生”叫得笑意更深。他是家中的长房幺子，因为聪明又从小在祖父身边养大最为得宠，所以性子里既有老派作风也带着几分骄纵不羁。而晓初这有规有矩的行事作风和少年人自带的灵巧劲儿正正好中了他的喜好，于是他微微弯下腰看着晓初继续逗趣道：“非也非也，小李先生是我大哥。我却不是小小李先生，我就是李怀宁。”

江晓初微微一愣，而后也看出这人是在与自己玩笑，便跟着轻笑起来，脸上还带上些羞赧的红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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