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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做丫鬟的,一同挨过主子打骂,寒冬腊月手泡在冷水里洗衣服,主子有了吩咐便是病着都得爬起来。俱是命苦的可怜人,你帮我一回,也帮你自己一回罢。”
沈澜又温声劝了她好几句,翠微沉默良久,迟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事她不敢找父亲,便只能找自家阿哥。
翠微小声道:“我哥哥有些狐朋狗友,年纪比你大上几岁。只要钱足够,让他们演一演你堂哥表哥,应当是可以的。”
这便是她要找翠微的原因了。家生子且此前在大太太院子里,裴慎对她家人不甚熟悉。
沈澜笑着取出二两银子:“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十两。”语罢,又提醒道:“我若出去了,爷问起你来,你只说不知道,千万守口如瓶,明白吗?”
翠微点点头,接过银钱,只默默送沈澜出去。
又过了两天,正是沈澜提议办的送行宴。
只在存厚堂开了三桌,虽没有什么贡酒建茶,临江黄雀,香粳米,银杏白之类的名品,但春夏蔬果多,吃一口时鲜二字罢了。况且众人今日意头也不在吃食上。
只见念春举起青白釉玲珑酒杯,喝的两颊微红,高声道:“今日且为素秋送行!”
众人轰然笑闹,一饮而尽。俱是仆婢,没读过多少书,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有人提议掷钱。
“六个钱,且猜字、背,谁能颠出一色浑成来,谁便赢了!”
“还是猜枚罢,猜枚好。”
“呸!羞煞你个老妇!你猜枚百猜百中,自然想玩猜枚。”
众人嬉笑欢闹,冲散了离别愁绪。
翠微这几日都极为沉默,只坐在沈澜对面,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沈澜会意,便对身侧念春道:“我且去更衣。”说罢,起身离去。
隔了一会儿,翠微也说要更衣。
沈澜刚回到自己房中,翠微便追上来道:“我哥找的人已在府外等着了,说是你表哥,外祖父病了,要将你赎回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沈澜点点头,笑道:“多谢。”
谁知她话音刚落,翠微便隐隐有些后悔:“要不算了吧,蒙骗爷……”
“事已至此,没办法回头了。”沈澜劝慰道。说罢,取出房中一壶温好的浮玉春,配上一只青白釉酒杯,便去找裴慎。
翠微只怔怔立在原地,也不知懊悔与否。
院子里都是丫鬟婆子笑闹,裴慎自不会参与,又不喜这些,便避开,去了外书房。
见林秉忠持刀守在书房外,沈澜笑着与他打了个招呼,便推门而入。
三大排楠木架上俱是各色书籍,墙边香案上放着哥窑双鱼耳香炉,清气袅袅,窗边楠木雕花翘头案上置着冬青釉云纹水盂,旁有一丛半开半闭的芙蕖疏疏斜插在粉彩抱月瓶中。
裴慎穿着织银缂丝云锦,正提笔在素绢扇面上绘制,一见沈澜进来,他只将笔扔进汝窑青白釉三足洗中,又拿绢布盖住扇面,轻咳一声:“有何事?”
沈澜正奇怪他为何如此心虚,闻言,便笑道:“爷,素秋那里正热闹,我想着爷这里无人照料,便端了一壶酒来,请爷也喝上一杯。”
裴慎心里微动,心道已过三日了,沁芳莫不是身子干净了?便笑道:“你倒念着我。”
说罢,大概是心情好,便取下青白釉杯,只倒了些酒饮了一杯。
“这似乎不是浮玉春?”裴慎把玩着酒杯蹙眉道:“你往里头加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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