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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妈妈，可以让哥哥过来一下吗？”她咽下喉间的鲜血，小声请求道。

这个请求有些突兀，但他们总是黏在一起，孤儿院的人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院长妈妈笑着点点头，脚步轻快地出门了。

“还好啦，至少这次没有让院长妈妈担心。”宋惊棠轻声道，晃晃手里的玻璃瓶，看着残余的药剂缓缓流向瓶口。

“既然都知道是在做梦了，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催吐？”

床铺向一边轻微凹陷，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发少女坐在她身边，眼中带着纯粹的好奇。

她身上穿着疗养院配发的宽松衣物，袖子微微挽起来，露出带着薄茧的指尖。

宋惊棠看到熟悉的面容，停顿片刻后，才迟疑道：“你是…晓晓？”

“完全长得一样欸！为什么棠棠还要迟疑一下？”戚晓鼓起脸颊，指尖微动，一张回春符被贴到宋惊棠的身上，“我要打的疫苗有整整一箱，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我就想着来隔壁找你玩玩——结果发现医生把你药倒了。”

宋惊棠自然道：“大概是要检测一些不方便告诉我的项目吧，没事，有哥哥在，他们不至于直接下手。”

喝下基因药剂后的痛楚被缓解了不少，她疑惑地看向戚晓：“梦境里也可以用符箓吗？”

戚晓：“不然我是怎么进到你的梦里，还可以正常对话的？”

她注意着宋惊棠的神情，却发现对方和宋惊雪一样，在片刻的诧异以后，便迅速恢复平静了。

估计都没思考过刨根问底这个选项。

她顿觉无趣：“果然是兄妹啊。”

宋惊棠歪歪头：“晓晓在说什么，我好像不太明白。”

“禁止卖萌蒙混过关！”戚晓伸出手，挠她痒痒肉。

宋惊棠笑着躲闪开，很快便因为体力不支，瘫倒在床上，有些痛苦地喘息着。

她抓住胸口上的布料，努力平复着呼吸。

戚晓有些担忧地凑上来：“怎么回事，给你用了符箓都不管用？”

宋惊棠：“大概是因为，梦境只是过去的重演吧，虽然我可以让梦里的人尽量开心一些，却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敲门声响起，停顿片刻后，少年推开门，走进房间。

他没有看到坐在旁边的戚晓，而是径自走到宋惊棠面前：“棠棠？”

宋惊雪很快就注意到妹妹异常苍白的脸色：“身体不舒服吗？哥哥带你去诊所看看？”

宋惊棠摇摇头，朝他伸出手臂：“哥哥，抱抱我。”

少年抱起向自己撒娇的妹妹，像是抱着一团轻飘飘的花朵。

宋惊棠轻声问：“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我们一直都待在一起啊。”宋惊雪道，“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想象不出没有棠棠的未来。”

“我也想象不出来。”宋惊棠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笑着贴贴哥哥的脸颊。

她分明是笑着的，但戚晓却觉得，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满溢着悲伤的情绪。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