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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无几。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刘扶光忖量。

晏欢道:“去当事人那看看不就行了。”

于是,两人藏匿身形,飞去王宫的位置。

新王年逾二十,正值青春气盛,其五官深邃,同先父一般肤色黝黑、眉发微红,映得脸膛犹如火烤。他头戴金冠,身穿王袍,独自在寝殿里沉思。

刘扶光想了想,从掌中吹出一口晶光闪闪的雾气,蒙在赤水王头顶。

新王忽然长叹一口气,开始诉说心中的愁思。

晏欢奇道:“不晓得你还有这个本领,之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不过能令人心口合一,算不得什么奇招,”刘扶光道,“嘘,安静听。”

“王庭内外,阻力尤多。我要如何完成自己的愿景?”赤水王自言自语地道,“昔日年少时,曾经乔装打扮,偷偷跑出王城,混入平民百姓中间,想要观看子民是如何生活,却不想看见城门洞开,军队抓来了外面的流民部族当做奴隶。部族的头领和他的家眷走在最前面,他已年老体衰,身上纹有刺青,嘴唇穿着兽牙……”

缓了缓,赤水王接着叹道:“当时有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说流浪部族的领袖,都是罪神的后人,若能从他们身上取得一点物什,回家镇起,便能邪恶不侵。是以他们一走到城中,便被一拥而上的城民包围。”

“起先是兽牙和衣物,后来是耳朵与头发,再后来就是手指和脚趾、残肢和肉块……”赤水王捂住脸孔,低声诉说,“我听到好多声音,最清晰的是小孩子的哭声,太尖锐、太刺耳,直到连哭声也剩不下。城民散开的时候,头领和他的家眷已经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甚至地上的残血,也被人和泥土一块铲起带走。”

他放下手,眼中带着密集血丝。

“我落荒而逃,回去之后,做了一月的噩梦。”赤水王说,“许是身份相近的缘故,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总忍不住去想,倘若有一日,两国交战战败,我身为王储,是不是也要和家人落得一样的下场,被人如牲畜般拽至街上,接着被几百只、几千只手狠狠撕成碎片?

“然后,我又想到,我的人民是人,被他们撕碎的流民也是人,难道这二者不是同一个类种,莫非谁还能比谁多一个头?为什么一方对待另一方要如此残忍,哪怕让自己变成疯狂的野兽?”

刘扶光不说话,晏欢面对这番剖心独白,不得不掩住脸上讥嘲挖苦的神色。

赤水王说:“我想改变这个现状,却不得其法,便转而向古籍中寻找答案。其后的几年,我在一本书中读到这样的美妙世界:在圣人的教化下,世上不再有战争,也不再有贫困,所有人都亲如一家,彼此和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那时感受到的震撼,我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我抱着书本,光是想象那样的场面,我就痛哭流涕,不能遏止。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我就要建立那样的世界。”

刘扶光叹了口气。

“假的,那样的世界不存在。方向没错,想法和做法全都大错特错。”

晏欢十分意外。

“我以为你会鼓励他。”他说,“毕竟他听起来像个好人。”

刘扶光道:“好人说明不了什么,古往今来,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实在太多。”

“如果你是他,如何破局?”晏欢又问。

刘扶光回答道:“先行万里路。纸上谈兵,终究空话。”

说完这句话,他面前忽然就闪过了一道镜子折射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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