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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伤心地流着眼泪,为他饱受磨难的爱人。谢凝急忙转过头,捧着他的脸,在对方的嘴唇上连连亲了好多下。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半是安慰,半是责备地说,“这又不是你惹出来的事!你这样讲,那我也可以说,假如我忍住诱惑,不出去跟人喝酒赴宴,那你完全不用被关到深渊里受苦受难,至于后面遭的罪,全是我咎由自取了?”
他假意伤心地说:“哇,那我罪过这么大,我现在就要去投河!”
谢凝说着,马上打算从厄喀德纳身上滚下去,吓得蛇魔急忙捞着他,把他重新牢牢贴回自己胸前。
“不要去,不要去!”厄喀德纳连声叫唤,“你不要走,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此刻他抱着多洛斯,仿佛浑身淹泡在滚热妥帖的酥油里,骨头缝儿都浸透了餍足的快活。这种时候,哪怕只是分离一小下,都会有胆颤不安的寒气,顺着心尖阴险地吹进来。
安抚成功,谢凝安安稳稳,趴回他的胸膛,旋即问道:“光忙着说我了,你呢?你在塔尔塔罗斯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里不是还关着其他神,他们有没有找你麻烦?”
厄喀德纳老实地摇摇头:“没有,我在那里只是沉睡。塔尔塔罗斯是吞噬万物的深渊,凡是到了那里的神祇,都知道不能随意地妄动,越是挣扎,祂吞噬你的速度就越快。除了提丰,祂毕竟是深渊与盖亚的亲生子,在生父面前,总要有点特权。”
“那你不害怕吗?”谢凝很心疼,“这不是等于一直在吸收你的生命力吗?”
“不怕,”厄喀德纳坦然地说,“我能感觉到你,每一次,你触及我的灵魂,都在为我注入全新的勇气和幸福……我怎么会害怕深渊的牢狱?我只害怕你孤身一人在世上,而众神不肯很好地贯彻祂们的誓言,仍叫你受着苦毒的折磨;抑或你受着祂们的欺辱,却没有人肯照顾你,保护你……”
他说到这里,就哑了嗓子,只能靠落在谢凝嘴唇和面颊上的细密亲吻,来缓解自己难以缓解的心痛。
不管怎么说,阔别了二十年,他们总算重逢在了一起。原先的屋顶不见了,他们不能老这么开着天窗睡,谢凝就把房顶用蔓藤覆盖好。这个封闭的空间,便如一湾小小的山洞,容纳着一对冬眠的情人。
起先的一段时日,除了亲密地说着悄悄话,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静谧地相互依偎在一块之外,他们睁开眼睛,就是在床上来回翻滚。厄喀德纳的蛇尾百般纠缠着他,打着圈地环绕着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贴得更紧、更近。他恨不得张大蛇口,把谢凝一点点地咽进肚子才好。
如此滚了一个月,哪怕谢凝已经成了神,全身上下的骨头,还是像被彻底拆开、重组过好几遍。
他终于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可以了!”他狼狈地推着厄喀德纳的脸,试图终止对方粘人的亲吻,但亲不到嘴唇,魔神分叉的长舌又开始在他的指头缝儿间游走,“是时候找个新家了!我们……我们总不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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