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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不许宫人通禀,凑过来一看:“怎么只有三件,还有一件织花的帽子呢?”
箱子里放着三件套:兔毛耳罩,羊绒围巾和羊毛帽子。
刘彻一个月里,至少有十二三日歇在椒房殿。剩下的日子里,偶尔也会到椒房殿用膳,几乎是亲眼看到阿娇一点点备好寿礼。
又耗时又费劲,刘彻依旧觉得毛线织物很难看,但也看到阿娇的用心。要知道,他的这位表姐长到二十余岁,没拿过一次针碰过一回线。
便是刘彻,也没得到过她亲手制作的礼物。
无价宝易得,心意难求。
刘彻有点后悔之前拒绝太快,以阿娇的性格不会想到要给他织一件。失策!就算不戴,摆在床前赏玩也不错。
“你说那个……哦,那件带花的帽子啊!怎么会是送给老太太的。”
阿娇道:“那是给隆虑的。”
原本刘彻只是有点遗憾没得到阿娇亲手制作之物,现在就是酸了。
刘彻脱口而出:“隆虑都有,孤的呢?”
阿娇奇怪地看着他,“陛下不是说自己用不着吗?”
还是那句话,用不用得着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我说过吗?”
阿娇只当他日理万机不记得了,肯定道:“你说过。”
刘彻:“……”
孤给你台阶,你为什么不下!!!
阿娇:手工活不是那么好做的,她还打算给亲娘窦太主织一件手套,不能厚此薄彼嘛!除此之外,不接受别的订单。
刘彻瞪着阿娇。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太皇太后退居二线,慢慢将朝政还于刘彻,使得他一日比一日更有帝王威严,身上气势的变化肉眼可见。这么一直盯着人看,还有点吓人,阿娇拍拍胸脯:“怎么啦?”
刘彻:“……”
他没脸说吃醋。
“没事,”刘彻闷闷道:“孤走了。”
阿娇奇怪地看他一眼,刚来就要走。不过,还是微微福身道:“恭送陛下。”
刘彻走出七八步远,又回过头:“表姐怎么不问问,孤要去哪?”
阿娇蹙眉:“陛下说过,不喜欢我追问您的行踪。”
刘彻……刘彻冷着脸走了。
阿娇觉得莫名其妙,合上箱子……嗯,给娘织什么颜色的手套呢?
青君三步一回头,走进内室,本想问陛下怎么匆匆离去。却见主子正抱着线团配色,便想:陛下可能是忽然想起有什么急事,要是两人起争执话,主子没道理如此平静。
如此,便丢到一边不管了。
……
七八天时间一晃而过,阿娇月事终于干净。大清早的,带着膳房刚炸好的一篮子酥肉游园。寻得一处高台,看底下松柏常青,铺上席靠着凭几而坐。刚掀开遮着篮子的布,油炸食物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夹起一块品尝,油滋滋、酥脆脆,这绝对是过油炸过两遍以上的,外酥里嫩,肥瘦相间的肉荤香迷人,面衣中混合的花椒粉有很好的解腻、提鲜作用。叫人吃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月事干净,才不怕吃油腻的,不然要长痘痘。
阿娇之前就想吃炸酥肉来着,等待好几日才吃上,还不得过够瘾。小半篮子全进她肚子里,青君在一旁看着,害怕她吃坏肚子。正巧詹事周希光请来禀事,青君把他悄悄拉到一边说:“周大人,一会主子要是请你吃酥肉,您可一定要接着。否则她能吃光一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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