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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乌云密布,城池被黑暗笼罩。
狂风怒号,漫天飞雪,大地、房屋、桥梁尽数披上银白。
横贯主城的河流一夜封冻,再不见水浪汹涌。冰棱聚集成簇,斜立在冰面上,如形态各异的冰花绚丽绽放。
雪中夹杂着冰雹,小如枣核,大似鹅卵,接二连三砸向屋顶。有房屋支撑不住,当场被砸出一个个缺口。
冰雹滚落在地面,撞击声不绝于耳。不到半日时间,主城各条街道铺满碎冰,出现缥缈的白雾。
西城家家关门闭户,听着冰雹打在屋顶的声响,诅咒这该死的天气。
相比西城,东城更是冰雹的重灾区。
矮人习惯住在石屋,并在屋内挖掘地道。长年累月,地道互相连通,沿途分布合适居住的地穴,形成一个小型的地下居住区。
地面建筑被冰雹笼罩,屋顶有塌陷的危险,矮人们纷纷掀起木板进入地道,点燃挂在墙上的油灯,聚到一起大口喝着烈酒,将恶劣的天气隔绝在外。
贵族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大雪突如其来,冰雹从天而降,冷风冲开门窗灌入室内,壁炉当场熄灭,再无法点燃。他们只能躲到没有窗户和烟囱的房间里,身上裹着三四层毯子,哆哆嗦嗦等待风雪结束。
军营内的情况更加糟糕。
时值初冬,没到天气最冷的时候,军营里的木柴储备不足,骑士们能够烧火取暖,马夫和仆人只能穿上厚外套,不断在马棚里跑跳跺脚,试图让身体暖和起来。
这样的做法收效甚微。
冰雹始终不见停止迹象,不少人冻得脸色苍白,头发和眉毛挂上一层冰霜。
城主府前,守卫抵抗不住寒冷,早已经躲进门内。即使会遭到惩罚,他们也不想站在冰雹下,像个倒霉鬼一样被砸得头破血流。
领主府内,悬空的走廊纵横交错,通向不同房间。
墙上的火把全部点燃,依旧无法将空间照亮。
几名女仆急匆匆穿过走廊,去往女主人在二楼的卧室。
她们面带焦急,单手提着裙摆,露出带着绣花的鞋尖。鞋面上的刺绣不属于刺槐领,是荆棘岭独有。
“快,快一点!”
女仆长高举油灯,催促众人加快脚步。
灯罩左右摇晃,灯链哗啦作响,灯光忽明忽暗,随时像要熄灭。
迎面走来一名侍从,额头染血,嘴边有大块青紫,身形伛偻,明显伤得不轻。
遇到女仆的队伍,侍从主动躲闪,更抬手捂住额头,生怕血滴落弄脏对方的裙子。
女仆们脚步匆匆,没有一个同侍从打招呼,更不会关心他的伤。
刺槐领主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身边的仆人和侍从几乎个个带伤。这名侍从还算幸运,至少能活着走出来。就在昨天,有一个侍从是被人抬出来,伤势实在太重,没熬过半日就流血而亡。
女仆们见多类似的情形,对侍从抱有同情却无法提供太多帮助。何况她们也是麻烦缠身,各个心急如焚,只想尽快见到女主人。
突然,一阵嘶吼声传来,尖锐刺耳,歇斯底里,简直不像是人声。女仆们大惊失色,飞速穿过走廊,冲到女主人的房门前。
听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嘶吼,女仆长顾不上礼仪,一把推开房门,率先冲入室内。
卧室里光线昏暗,壁炉的火早已经熄灭,不留一丝暖意。
一面等身高的镜子被推倒在地,镜面四分五裂,女仆们需要小心迈步,才不会被碎片划伤脚底。
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倒在地上,面孔朝下,浓密的卷发披散在身后,手腕和脚踝被割伤,正流淌出鲜红的血。
她右手紧握一张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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