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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谢翎没想到他敢这么做，立刻将方向盘抱住不肯挪动，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跟炸毛的猫咪似的：“你松手！你敢开车，等郁哥回来你就死定了。”

听他提到郁廷，谢长林心虚了一瞬，但转眼想到他们肯定已经没有活着的希望了，加油站那边那么多丧尸，他们能逃得出来才怪。

但就在他忍不住发狠想要将谢翎拽开的时候，车内忽然响起了很轻微的一声枪响，虽然消音枪的声音不大，但在这车内还是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

谢长林猛然痛吟了一声，捂住了中弹的左肩，鲜血汨汨而出，转头朝乔念的方向看去。

他那因剧痛、震怒而扭曲的神色看着格外可怖，声音也凶狠极了：“贱人，你敢开枪？”

谢翎也愕然地看向了乔念，心底虽然意外，但见到谢长林的神色，怕他对乔念不利，忙也将枪拿了出来对着谢长林，警惕道：“你老实点儿，否则我真开枪了啊。”

乔念却还是那副温柔软糯的模样，道：“我的枪法不太准，但这一枪肯定不会失手了。”

说着，她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谢长林心脏的位置，手指微勾，正要缓缓扣动扳机。

谢长林的脸色白了，那张神情凶恶的脸也变得怂了起来，看得出他在这儿讨不到好，立刻改口道：“乔小姐，你……您别冲动，是我不好，我给您道歉了。”

姜芙默默看着心情复杂，心底不由对乔念生出几分敬佩，如果她也能像乔念这样有勇气拿起枪的话，或许……也可以靠自己在末世活下去的。

乔念语气温柔从容：“那你还开车吗？”

“不、不开了。”谢长林捂着流血的肩膀，心底又屈辱又愤怒，但面上还是强忍着这些情绪，赔笑道，“乔小姐，只是……你们不走，也不能拦着我走吧？”

听到这里，乔念有些意外，这人居然真的以为郁廷他们都死了，现在还想要一个人离开？

乔念收起枪：“你随意。”

谢长林自己却完全不觉得自己蠢，反倒觉得留在这满是丧尸的加油站附近才是愚蠢的决定，他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就下了车。

在这末世里虽然只有在军队保护下的隔离区才是绝对安全的，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留在隔离区外，因为外头更自由，没有道德、法律的约束，除却丧尸的威胁外反而更让人向往。

既然已经去不了隔离区了，谢长林就打算去加入那些游离在外的组织、队伍，怎么也比跟着这些人等死要好。

*

在谢长林离开的时候，姜芙就默默地不吭声缩在角落，生怕他会想起自己来，但还好他可能压根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完全没有想过要带她一起走。

姜芙陡然松了口气，莫名有种可以重新开始的感觉。

不再出卖自己，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能力活着，连乔念这样柔弱的女孩子都可以做到，她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更何况，在这个末世里也还是有好人存在的，比如主动邀请她一起住帐篷的乔念，还有虽然不怎么搭理她但还是在这一路保护了她的安全的几个军校学生。

在末世活着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哪怕最后还是死了，也比这样行尸走肉毫无尊严似的活着要好得多。

姜芙带了些感激的神色看向乔念，握住了她的手，道：“谢谢你。”

乔念不明所以看她，她知道这个姜芙和谢长林关系挺好的样子，他走了，她还谢他？

听到这话，就连谢翎都忍不住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姜芙神色带了些厌恶、后悔地道：“其实……我也并不想跟着谢长林的，以前……是我糊涂了。”她抬起眼眸，眼底有了些之前没有的光彩，“所以，我要谢谢你们将他赶走了，以后……我才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