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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铎知道乌雁西笃定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便领着一众乌家仆从转头离开大山。
可乌铎嘴上说着不管,后来的几年中却也一直在繁华和大山中来来去去,花了两年的时间让乔家村通了外界的路。
从此,乔家村不信山神,不信天命,改信自己。
乌铎多次往返也是怕乌雁西看不开,真如他自己所说的跟着乔灼去了。
但直到乔灼立了坟,乌雁西都还好好活着,乌铎也渐渐放下心,回到繁华都城娶妻生子,渐渐地,大山里的乔家村和那位苍白垂眸,耳垂红痣的美人老爷都成了他的回忆,和大哥乌雁西也好久不见。
乔修文和乔珊珊离开了村子,在乌家的帮扶下在外念了书,修了学。
他们虽然是同姓,但算隔三代的远亲,两人喜结连理,五年后双双回到大山办起新学堂,教书育人,还常常把柳蕴接过去给乔家村的小孩儿们讲解药理,开玩笑地学尝百草。
大火之后仿佛所有人都在向前走。
只剩下乌雁西永远被困在了那天,男人一直等在原地,似乎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乌雁西留在了山神庙废址,他给自己修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隔了几步路的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就是乔灼的坟,周围杂草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蚊虫都鲜少。
只有几簇嫩黄的花芽长在土堆旁。
雨天乌雁西给坟上撑伞,夏日乌雁西拎个椅子坐在坟旁一同晒太阳。
春来秋去,从前的乌雁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了姓。
乔家村里的孩童慢慢长大,各个都知道山顶有个奇怪的男人,叫乔雁西。
乔修文腿脚方便时常上山见雁西,可往事不好聊,新事雁西又不认得,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乔灼,可乔灼不能提。
久而久之,乔修文不来了,只有柳蕴还拿着酒壶找找他。
两个人就坐在茅草屋前天南地北的聊,多数时柳蕴说着,雁西默默喝着酒听着,男人的眼角多了几分落拓,但并不颓丧,眸光时时盯着远处的土坟。
柳蕴知道雁西想知道什么,便专门挑着给乔灼治病时的趣事讲,讲到乔灼不愿意喝苦药偷偷浇给花盆时雁西放下酒壶起身。
月色朦朦胧胧地照在坟头,直到雁西倒在路旁的时候柳蕴才发觉男人醉了。
克制到极致的悲伤在这一刻仿佛宣泄了出来。
雁西倒在坟头流泪。
柳蕴看得不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了茅草屋。
柳蕴悄悄替醉的睡着的雁西把脉,果然心疾入骨,已难治愈。
一句话说,等死的命。
柳蕴没告诉雁西,因为雁西是个聪明人,他自己知道。
冬季来临,上山的路难走,柳蕴也不再来了。
废址又剩下他们俩,乌雁西站在坟旁只觉得清净不少。
这是一个灾冬,大雪整天的下,上山的路被彻底堵死,好不容易挨到三月,乔修文和柳蕴急急忙忙地上山赶。
两人爬上最后一阶,齐齐怔愣在原地。
只见茅草屋早就被大雪压塌了,满眼白茫茫中只有乔灼的坟周围干干净净,不见一抹白,甚至有新生嫩芽。
柳蕴抖着手上前,他看着那笼罩土坟的小帐篷,和睡在碑前的雁西终于是拍着膝盖流了泪。
“你说你!聪明一世!糊涂……”柳蕴在雪中大喊:“糊涂啊!”
活人抱着不知冷暖的碑死了,雁西死之前是不是还在低声哄着,乔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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