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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淡淡的香甜气息。

他心下满足,又摸出那个云莺送给他的香囊。

香囊里藏着今日他为云莺梳头时,因粗手粗脚扯下的属于她的发丝。

赵崇静静看得香囊片刻,坐起身。

帐幔外面立刻响起夏江的声音:“陛下可是有吩咐?”

赵崇默一默,到底没有让夏江寻剪子来,只淡淡道:“无事。”

而后重新躺回龙塌上。

云莺那几根发丝在赵崇的指尖被他来来回回捻得少倾。

直到他数着也扯下自己这么多根头发,将它们合在一处勉强打了个结,方重新塞回香囊里。

赵崇把这个香囊塞回枕下。

之后他枕着属于他和云莺的美梦,安然睡去。

大年初五,在皇帝陛下有阵子没入后宫以后,云莺专程去勤政殿求见皇帝陛下并在勤政殿待得大半日才离开,落在妃嫔们眼里,如她所想是一种邀宠姿态。

而之后她每日往勤政殿去,无外乎是在皇帝陛下面前邀宠成功。

尤其,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习画?”

听罢小宫人打听来的消息,娄昭仪冷笑,“她当真是会想,上元节在即,可不是要画花灯么?”

贤妃看一看娄昭仪,示意大宫女素玉送那小宫人出去。

她将小厨房早上做的一碟双色马蹄糕送到娄昭仪的面前:“记得你爱吃马蹄糕,尝一尝这新做的味道如何。”

娄昭仪想到云莺过得这样久却依旧独占帝王恩宠,便全无食欲。

可是贤妃开口,也唯有夹上一块尝一尝。

“爽、滑,香甜,味道很不错。”

尝过一块双色马蹄糕后,娄昭仪慢慢评价道。

“淑顺仪从前不曾这样向陛下邀宠过。”贤妃徐徐对娄昭仪说,“虽则陛下也曾召她去勤政殿,但那个时候终究是陛下的旨意,与这一次不同。”

娄昭仪端起茶盏又放下:“娘娘的意思……”

她蹙眉想得数息,不确定问,“难道淑顺仪和陛下之间有什么事?”

贤妃摇摇头。

娄昭仪眉头皱得更深:“说来往前陛下动则月余不入后宫,也不见淑顺仪去求见过陛下。”

“新年之前的那些时日,自淑顺仪有喜,陛下隔三差五总要去月漪殿看她,一待便是大半日。”贤妃徐徐道,“我曾听闻女子怀有身孕,相较平日更容易情绪不稳,出现患得患失之状。新年这阵子,陛下也许久未去过月漪殿。”

娄昭仪又是冷笑连连。

“她也是厉害,去一趟勤政殿,便能勾得陛下日日要见她,真是不看出竟有这等狐媚子手段。”

“是好事。”贤妃语声平静道。

在娄昭仪抬眸望过来时,她也看着娄昭仪,“至少这样看来,她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才会有犯错的时候。

娄昭仪微怔,慢慢点一点头,却叹气:“怕只怕……”

只怕……

陛下心里太过看重云莺,哪怕有朝一日她犯错也根本舍不得罚。

在娄昭仪眼里晋升为狐媚子的云莺被赵崇抓来勤政殿,如从前那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习画。在勤政殿等着她的还有张老太医开的药方煎制的汤药,而唯一的安慰,自是被赵崇偷藏起来的那一攒盒零嘴——汤药不必每日喝,零嘴却好歹每日都可以吃上。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临阵磨枪也照样不行。

在上元节的前两日,云莺将花灯做好,赵崇看一眼那盏花灯,默默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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