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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终归他身份如此,从来是被人服侍的那一个,换成上辈子,如何也闹不到让皇帝伺候她的地步。虽则此番不知事情为何变成这样,但这些日子以来,皇帝动手服侍她也不是一次两次。
云莺想着,扯一扯身上的锦被,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
皇帝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似乎是一个很值得在意和关注的问题。
不过略略思索,便知是桩麻烦事,何况即使弄明白又如何呢?指不定是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反而招来杀身之祸,甚至牵连家人。譬如她重活一辈子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傻傻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哪怕同那个人多亲近,哪怕对那个人有多信任。
身心放松的云莺在被窝里懒懒翻了个身。
碧梧恰入得里间,动作很轻撩开帐幔一角,见她醒来,微笑问:“娘娘醒了,可要起身?”
云莺点点头。
碧梧这才一面将帐幔拉开一面轻声道:“昨夜娘娘睡下后,陛下便离开回勤政殿了,临走交待过让奴婢们不要吵娘娘休息。方才夏江公公带人又送来一篓螃蟹,一坛丹阳黄酒,又说陛下有话,这些日子要准备秋狩事宜,恐不得闲,且让娘娘也准备起来。”
原来皇帝半夜便离开了月漪殿。
见云莺面色如常,碧梧方道:“只是不知陛下为何半夜走了。”
“昨日是十五,又逢中秋佳节,日子特殊。按祖制初一十五陛下是要宿在皇后娘娘宫中的,虽说后位空悬,这规矩是个摆设,但陛下不宿在月漪殿也不稀奇。”
纵然不知皇帝离开的原因,不过云莺迅速给出一个足够说服碧梧的说法。
碧梧听言亦是露出了然的表情,并没有怀疑。
之后她出去让底下的人送热水进来服侍云莺洗漱梳妆。
但云莺没有能享用皇帝特地送来的螃蟹。
翌日,她小日子忽至,这般情况寒凉之物不好多碰,便赏给身边的宫人。
至于皇帝所说的为秋狩做准备。
骑马装有现成的,趁手的弓箭之类的东西却是不必了。
她从前虽然学过骑射之术,但常年不碰,早已生疏,要重新拾起来,必定要勤加苦练。为着一次秋狩,她不想自己主动去找罪受、找苦头吃。
反正如今她有阿黄。
阿黄作为猎犬,又是名贵的波斯犬,本事了得能下水捉鱼,届时想必可以乖巧为她抓几只野山鸡、野兔子来。只要阿黄努力,她在狩猎一事上很好交差。故而这些时日,她让之前皇帝遣来照顾波斯犬的两个宫人对阿黄勤加训练。
熬过小日子难受的头三天,云莺闲下来,如今也不必再做女红,便将从前看话本传奇那一桩消遣拾起来。她久违去藏书阁寻书。
到得藏书阁,见夏江候在廊下,方知皇帝在。
夏江没有进去禀报,也没有拦下云莺,她便留下碧梧和碧柳,自己进去。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云莺在藏书阁靠窗的一张书案后见到赵崇,规规矩矩与他行礼。
坐在书案后的赵崇抬眸,面色坦然。
“爱妃来寻书?”
距离那一日的事情过去一阵子。
两相见面,难免勾起点回忆,但都有心不去多提,便瞧着一切如常。
“是。”云莺微笑,瞥见书案上一摞书册子,最上面一本《西山一窟鬼》她不曾看过,又有些兴趣,于是随口问,“陛下也寻话本吗?这是个什么故事?”
她想将书册子拿来翻看几眼,未想赵崇手掌将其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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