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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直到今天,依旧记忆犹新。
“医生,我的妻子……”晕倒了,请你救救她。
西尔维斯特刚说出前面几个字,神经高度紧绷的田鼠就嗖地一下窜了回去,啪地把门关上。
唯吉瘫坐在门背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心跳一下子快得像在打鼓,又一下子虚弱到快要消失。
田鼠心中充满痛苦:我是做了什么特别坏的坏事吗,所以要遭到这样的报应?
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干过的缺德事:告诉兔子小姐她的男朋友有不孕不育,千万不要同他结婚;让山雀知道她的孩子并没有残疾,只是因为太懒才学不会飞;因为静谧之湖的白蚁曾咬了自己一口,所以上次对方来看病时多收了一颗果子……
所有于心有愧的过错都叫唯吉一一想起,并在此时深深忏悔。
虽然我的确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田鼠泪流满面地想到,可是也罪不至死吧。
这时,房门又咚咚咚地响起来,声音急促而杂乱,明显听得出主人的焦躁烦乱。
西尔维斯特浑厚而急切的声音传入田鼠的耳朵:“医生,你为什么不开门?”
因为过于着急,他的嗓门稍微有一点点偏大,听起来像在咆哮一般。
唯吉觉得自己大概要死了。
第5章
脆弱的木板在锲而不舍的敲击下隐隐出现裂缝,唯吉的整栋房子都开始震动起来:橱柜里的餐具,架子上的书本,桌上的花瓶,墙壁上的蜡烛……
叮叮叮!
铛铛铛!
咚咚咚!
乱跳乱舞,陷入狂欢。
假设一直这样下去,这栋房子迟早会塌掉的。
迫于无奈,唯吉只好硬着头皮将门打开。
“这位大人,我只是一只安分守己的老田鼠,一生积德行善,从来没有做过特别坏的坏事……”他絮絮叨叨,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西尔维斯特没有看出这只田鼠试探的心思,他焦急万分地说明来意:“我听到其他动物说你是一位高明的医生,一定能治好她,我的克莱尔,昨天刚成为我的妻子,今天就被我养得快要死掉了!”
虽然因为急切而显得语无伦次,但救妻心切的树精终究将来意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说到伤心处,这棵树的眼眶里涌现出大滴大滴的泪水,看起来非常的可怜无助。
唯吉不那么害怕了。
他惊奇而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大树,原来这棵可怕的巨树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送妻子就医的。
到底是哪位勇敢的女士愿意嫁给黑森林的噩梦,她就不怕自己被一脚踩死吗?
几根茂密的树枝动了起来,那是西尔维斯特的手臂,树精很慎重的用好几只手捧着克莱尔,然后摊开掌心,举到田鼠面前,“请你替克莱尔看看吧,因为肚子疼得太过厉害,她已经昏迷很久了。”
唯吉支长脖子,看到了昏睡的树精的妻子。
是一个人类女孩,长得不算特别美丽,也不是那种精致可爱的类型。
可这个女孩子也有着特别的魅力呢。
她的四肢结实匀称,不同于世俗认可的纤细美感,透露着一股子矫健有力的劲儿。
因为经常挨饿,她的嘴唇并没有少女应有的丰润明艳,可紧紧抿住的样子,冒着一股既率真又倔强的傻气,很是讨人喜欢。
唯吉用异样的目光偷偷看了西尔维斯特一眼。
没想到哇没想到,这位大人还是一棵爱情观念很开放的树。
就拿他自己来说,作为一只田鼠,唯吉认为自己只会爱上另一只田鼠,而绝不会对一只鸡,一只鸭,一只兔子,一只野猪抱有某种特殊情感。
一棵树和一个人类?
唯吉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夫妻。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病人还在昏迷,要是自己磨蹭太久,说不定会被心急如焚的家属变成一块田鼠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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