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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生在九极教,因司恬尔的娘亲相救得以存活下来,却努力许久,也没能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给与适时的报答。
后来好不容易重逢,对方已有至爱,更天不遂人愿,他分化成了一个注定在武功造诣上无法达到顶峰的和元。
但像他这样没什么天赋的普通人,能时而与尊敬的人相见,已是足矣。
而幼时司恬尔唯独对他格外亲近,也的确让他这很早便无亲无故的人初次体会到了与世间的微弱联系,竟是如此奇妙。
然而他眼看着司恬尔长大,将她当做想要一生守护的亲人,却突然听到她说出那番颠覆的言语,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年幼无知,那便是他的错。
唯有狠心的撒了谎,与她断绝往来,也为惩罚自己,从此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再度孑然游荡。
心想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忘记他。
而像她一般生来卓荦的人,江海浩瀚里,谁又会不喜欢。
仅有他实在不可亵越,想也不能想罢了。
他还是希望,这个自幼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小丫头,不要因一时的错觉而禁锢在他的身边。
甚至不需要记得他。
他也不值得任何人来为他伤心。
——可惜,这一切在他真的化为鬼士后,又被他亲手打破了。
连他自己也没能想到的是,他在最后的最后,到底如一把轻易可剖碎骨肉的刀,穿过五脏六腑,永远留在司恬尔的心上,不可能愈合。
“无归哥哥……”
此时的司恬尔像不知眼前所见究竟意味着什么,口中呢喃间,周遭凌乱灌入她的耳内,又变得鸦雀无声。
她跪在地上不断挖开面前坍塌的废墟,不顾指甲被利石掀破,几指无不血迹斑斑,却无论怎么挖下去,都只有面对着她冷蔑的尘土。
而废墟之内的众人已无所遁形,铺天盖地的箭矢如报丧的黑鸦,黑沉沉地一霎将他们淹没。
“小师父……”
却就在几人皆与司恬尔一般不愿相信无归就这么被埋于脚下,出乎意料的,本应不记得他的江恶剑在环视一周后,竟神情木讷地也低唤了一声。
他当然想不起“小师父”是何意,只下意识地开口。
与此同时,迎着万千飞向他们的箭矢,江恶剑怒不可遏地一刹踏空而起,掌风翻出湍急巨浪,硬是将数道利刃原路震回。
像是将心中莫名而来却无处发泄的怨恨皆掺入呼啸的杀机里,随着利刃割裂皮肉的嗤响层叠而起,不少弓箭手惨呼间倒下,他又一掌猛然震于脚下。
本已是一片狼藉的地上瞬时更加皲裂破碎,可沙石飞扬间,除了扑面的绝望,哪里还能再看到无归的身影。
而他仍旧不知无归是谁,蓄满杀意的双目却迸出本不属于一个鬼士的水雾,尤其,他看到司韶令不知何时已不顾日光刺痛地睁开双眼,眸底猩红,俯身在司恬尔面前,似想制止她的徒劳,偏顿了顿,低头与她一起捧开尘土。
破天荒的,明知司韶令的眼睛无力承受,但江恶剑这次没有强行阻止他,而是迅速扯下外袍将司韶令整个人覆住。
随后转头,凶神恶煞地与其他鬼士们径直朝远处飞驰。
这些鬼士们因长时间在地底,方一冲出无门时难免有些停顿,也因着漫天猝不及防的箭矢,近乎半数都已丧命,却在此时此刻江恶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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