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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蓦地有几道一齐擦过他们的箭矢,江恶剑猛调转方向,为不伤及司韶令,无声由着肩头被刺破。

本以为司韶令并未注意,谁知在接踵而至的乱箭又抵达之际,司韶令突然抱紧江恶剑腰腹,同样不顾一切地带着他迅速滚向旁处。

江恶剑因他猝不及防的举动有些许迟疑,随后看见司韶令似乎刻意在效仿他,肩头竟也有血水渗出,又视线一顿。

司韶令却并未多言,只伸手向前,用力扯起眼前的“青焉”尸体。

他带江恶剑靠近此处,原是意图用“青焉”的身躯来挡住随即向两人来袭的箭矢。

却也就随着“青焉”的尸身被挪起,司韶令近距离之下,终是看清了,原来他们一直没能找到的机关,就在棺材底下。

棺材碎裂后,又被“青焉”一时压住。

便一霎时间,急涌而入的箭雨几乎将“青焉”扎成筛子,整间房屋却再一次翻转。

陡然坠落中,江恶剑也已托住失衡的司韶令,稳稳落于脚下如陵墓般偌大的“无门”。

微闭双眼,迅速适应了四周黑暗,他们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最先来到此处的司恬尔几人。

以及,僵立在四处一动也不动的所有北州鬼士。

更确切地说,这里前几刻还与司恬尔几人纠缠不休的众多鬼士们,就在察觉到头顶江恶剑的到来后,便极为诡异地悉数止住身形,再也不曾有任何动作。

包括青冥,由于他坠下后实际始终伏在一鬼士的身上,因而才能拖着伤躯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行在几人不远处,对他们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此刻他身下那鬼士却不管他再如何驱使,都不肯再动一步,无疑使得他突然被动,虽不知究竟为何,为不被发现行踪,只得暂时一言不发地隐在了角落。

司恬尔与祁九坤倒顾不得寻他的藏身之地,让他们正难掩心切的,当然是无归颈后的伤痕。

无归是和元,信引并不似天乾和地坤一般敏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缘故,他对于这些鬼士的撕咬略有迟钝,颈后分明已一片狼藉,神智倒暂无变化。

“他怎么了?”

司韶令尚不了解这些北州鬼士的与众不同,见祁九坤面容极其凝重地替无归先行包裹住伤口,不由皱眉问道。

“死瞎子!”

司恬尔一见到司韶令,眸子里破天荒地蓄满氤氲,甚至睫上血珠被无知觉的水雾冲开,也没有心思问他们如何找到这里,只焦急开口询问。

“你身上可还有金菩提?”

她问的当然不是曾经在江寨时的那几颗,而是大半年前,五派最初找到司韶令时,尉迟骁特意为他又带去的三颗。

其中一颗被司韶令当场喂给江恶剑,却又叫江恶剑推回了他的口中,而另外两颗,司韶令则收了起来。

但也不确定后来司韶令旧疾严重时是不是已经全部服下,更不知对无归的情形是否有用,司恬尔只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胡乱问道。

“抱歉,”司韶令却少有地对她道,“早已不在了。”

除了司韶令至今无人知晓,当时余下的两颗金菩提,其实是被他掺入了曾送给江恶剑的那一包糖瓜里。

他那时千方百计地逼迫江恶剑将其吃得一丝不剩,除了那是他亲手准备的“喜糖”,最关键的原因也在于此。

也曾后怕过,倘若没有后来这两颗,江恶剑会不会便死在金羽驿,再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他此时看着司恬尔的模样,只能面无表情地狠心回绝。

“……”

司恬尔闻言眸色瞬时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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