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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面颊,柔声道。

——这便是无门的最恐怖之处。

每一个被青冥随手抓回的女子,无不需要扮作青焉的模样,被迫学着青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像青焉一样辱骂他,伤害他。

却只要被他看出一丝破绽,则会顷刻没了性命。

至今为止,对方学得再是看起来天衣无缝,依旧无一人免遭毒手。

因为想要在青冥面前做到与青焉一模一样,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无人注意过,每次青焉将他碾踏于脚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以她辛辣甜腻仿若渍过的梅子信香来压制他。

并不会令四周都坐立不安的浓烈,也便从来不曾被人发现。

但那一丝丝侵入他肺腑的挑衅,分明是在提醒他,他再怎么挣扎,却天命使然,他的信香不如她,活该他是最初被舍弃的废物。

所以说——无一人幸免。

没有人能做到连身上信香也与青焉一致。

也因此,魏珂雪虽然不知这具体缘由,却在听说了将青冥带走的“青焉”竟就是司恬尔所扮时,拼着最后力气,朝司韶令露出了那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可以笃定,不知从何时开始,司恬尔就已暴露了。

恐怕青冥所表现出的一切情绪,都是假装没有看出司恬尔的身份,包括他主动提到关于青邺的计划,都不过是为了,能在几派手上顺利地脱身而已。

他为了活着可以将自己炼为丹人,遑论是失去一只手,这份痛不及他曾经历过的万分之一。

至于那之后,他与司恬尔,究竟哪一方才是猎物,还不得而知。

司韶令,更无从知晓。

哪怕他掌管敕风堂,早已心如鬼煞,但与青邺王庭相比,不过是无边地狱里的一条奈河罢了。

他所追查的江寨那些真相,对整个青邺来说,实际一文不值。

从始至终,他和江恶剑,都是青邺王眼中的蝼蚁。

而司韶令更没能看见的,是就在司恬尔带着青冥离开前一刻——

无归醒了。

说来,自司韶令来到敕风堂,无归就已经在这里多时,看到听到的,自然也比他多些。

无归倒没有见过青冥,却隐约听其他侍奴私下传过,青邺王庭里住着个满头白发的鬼,不知是何身份,专门残杀与神使样貌相似的女子。

由于青冥的身份鲜少有人了解,他没能探听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久而久之,只以为是什么被妖魔化了的无稽之谈。

因而从青冥一现身,那时在密室外与他第一个照面的无归,便没来由的慌了手脚。

第179章 醋意

可惜的是,无归被青冥重伤后来不及知会司韶令,已失去了意识。

直到这几度混乱过后,他从昏暗角落里醒来,周遭喊杀嘈杂,隔着重重人群,他一眼望见了将青冥带走的司恬尔。

白霜的背影模糊闪过,眨眼隐入人海,也让无归心沉到谷底,急迫起身一时忘记了身上伤势,踉跄着紧随司恬尔消失的方向而去。

包括与他距离最近的祁九坤,自他一动身,便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隐约猜到什么一般,并未多问地与他一同离开。

而敕风堂的内卫们绝非祁九坤的对手,无归身为鬼门右使,内卫们更不可能伤及他,所以另一边的司韶令,也便一直不曾仔细留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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