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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韶令开口轻问着,更恍然想起来,这呆狗始终孤身一人,除了江子温,所有未曾离身的宝贝,竟都是他所赠予。
哪怕那一柄他曾为他刻上了字的慈剑,不知在江寨覆灭那一日时承载他多少痛楚,却也仅是被他以布遮挡一“慈”字,至今没有丢开。
他纵是不知如何与他如真正的夫妻般相处,可对他的真心,从未蒙一丝尘土。
任他攫取,占据,甚至抛弃。
司韶令怔然握着江恶剑的手,神情恍惚,明知江恶剑已不会回答。
还是忍不住道:“……江寨的事,你不想说,便不说了。”
不想救的人,便不救。
他明明,早就给过他那般笃定的承诺。
现今为什么要逼他,救自己呢?
“……”
毫无意外的,江恶剑仍是无言。
“我告诉你……”
却就在此时,纤细且坚定的一声突兀响起。
司韶令蓦地抬眼,看到昭苏不知何时,就站在他们的前方。
瘦小身躯旁,是狼狈不堪的魏珂雪,正被她以剑抵在咽喉。
望了司韶令一眼,随即拼尽全力般大声地,对所有人道:“我告诉你们!江寨被围剿那日,都发生了什么!”
第165章 洛河
此时此刻的魏珂雪,已然奄奄一息。
倒也并非全由昭苏所伤,大部分的功劳,实际出自于陶梧二人。
那把刺向陶恣的利刃被陶梧及时攥住后,陶梧仿佛没有知觉,只被陶恣差一点陷入险境的情形彻底激怒,不由分说地嘶吼着,狠狠给了魏珂雪一掌。
那一掌因匆忙而不知轻重,却极具侮辱,也在魏珂雪向来温雅的脸上留下道道鲜明掌印,狰狞的血痕迅速肿起,满口血水混合碎裂的牙齿,狼狈不已。
而陶恣突然知晓了陶重山死去的真相,悲恸之下也很快又清醒过来,更加怒不可遏,对魏珂雪的恨意深入骨髓,胸口急促起伏间,出手虽仍杂乱无章,却从未有过的泼狠。
若不是昭苏将人从陶梧和陶恣两方的混乱夹击下拖出,魏珂雪瘸了一条腿不便出招,眼下不知还能否有命在。
当然不是为救他性命,昭苏满目氤氲地拉扯着他时,只与他道:“死之前,你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她忍了数年,苦练功法,让自己不再是那个每逢危险来临时唯有四处躲藏的弱小女孩,就为能有今日,她终于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替她的救命恩人说出那段几乎无人知晓的苦痛。
而昭苏厉声说话间,嗓音仍带着些许磕绊,覆着她霜白云袍,就像当年埋没整个江寨化不开的雪。
漫天纷扬,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凝结。
“昭苏!”
也就在突然有些诡异的沉寂之下,密室内的大多数人还未反应过来,不知自己为何会忽陷恍惚,却见正与青冥交手的司澜似是猛地明白过来什么,立刻出声喝道。
“不可胡来!”
“以你现在的内力,还不能随意使用小洛河!”
随着司澜又一句戒告落下,无疑让不明所以的众人一怔。
“小洛河?”
“她会小洛河?”
“除了司掌门,竟还有人……”
“她用小洛河想干什么!”
这些人口中的“司掌门”显然并非在场的司澜,而是天墟上一任掌门人,也是前五派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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