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9(2 / 2)
正因为是夫君,才舍不得有一丁点的委屈求全。
“是么,”而听他这般说着,司韶令语气未有丝毫转变,甚至更冷了,“那与你做夫妻,果真很累。”
“司韶令——”
“叫堂主,”谁知司韶令眼睫低垂,再次打断他,“你我不再是夫妻,以你身份,不该直呼我姓名。”
“……”
“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出现——”
然而司韶令此番话未落,江恶剑忽地目光摇晃着,急迫向他靠近几步。
距司韶令仅剩咫尺时又停下,苍白指尖蜷缩,掺杂了积郁于胸腔的歉疚,江恶剑小心而嘶哑地求他。
“我可以不再出现,但至少在你伤愈之前,别赶我走。”
“……”司韶令并没有回头,面上也仍无动于衷般的覆满冰霜。
“你以为没有你来护我,”半晌,司韶令只讽刺地冷笑道,“我当真活不下去了。”
说罢,他终是转过了身。
可惜并非是心软同意了江恶剑所言,而是迟迟不见江恶剑自行离开,他干脆率先绕过了他。
于是尽管一直贪恋这屋内仅剩的几丝气息,江恶剑却也再无脸赖着,几步上前,伸手拉住司韶令。
“你歇下吧……我这就走。”
嗓音似挟了湿泞泥沙,江恶剑这回没有迟疑,也垂眸未再看司韶令,快速越过他,钻入门外雨里。
随着周遭陡然陷入风雨喧嚣,眸底被铺天盖地的寒凉拍打。
他最后滚落下了泪来。
却也很快被雨水淹没,没了一丝融暖。
冷得像司韶令的人,他想把所有温度都给他,反而险些将他冻毙于自己的手中。
活该,他不愿再做他的夫君。
江恶剑失魂落魄地徘徊着,像不知冷暖的躯壳,与屋顶被浸了整晚的瓦片一样,由着水花在头顶接连溅开也无知无觉。
但即便如此,他神思恍惚,仍下意识地并未就此走远。
最终还是无声落于一角房檐,远远看着司韶令的方向,看他窗口透出的灯盏摇曳。
不知为何,眼前持续坠落的白雨如雾霭,朦胧间,将那一道孤光阔落地化为记忆里每逢冬日便覆着厚雪,却永远温情脉脉的江寨木屋。
那是他后来穷天极地,再也回不去的家。
也是江慈剑被埋葬的地方。
五年前——
“江慈剑,若有一日江寨不在了,你会同我一起走么?”
入眼白茫中,一袭赤袖恣意翻扬,负着剑的少年问道。
神情是惯常的冷淡,袖口下因紧攥而泛白的骨节却仍是暴露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惶窘。
“我当然会,”江慈剑不知司韶令为何突然问及此,倒也认真想了想道,“那我就和你一起闯荡江湖。”
“不过,”他肩头稍一使力,使得才挑来的两桶水平衡了些,也问出心中疑惑,“江寨为何会不在了?”
见司韶令不语,他又自顾细想片刻,本就朗澈的双目一亮道:“难不成是我爹?他想把人都遣散了,和我娘好好过日子?”
说话间,他也像是越发期望着这一可能:“因为我娘马上就要生弟弟或妹妹,所以他——”
“不是。”司韶令终打断他。
随后道:“我是说,假如江寨被那些正道围攻,就此覆灭了。”
“……”江慈剑一愣。
连脚步也微有停顿,显然因司韶令的话而过于惊讶。
而念及萧夙心还在等着他回去烧妥热水来暖身,又忙加快几步。
短暂沉默后,他反而安慰司韶令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