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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悍,而是厉云埃似乎有意留着他,逗猫似的来回闪避,偏不出手。
在江恶剑终被拎出门外之际,才几步垮至陶恣身旁,一掌拍在陶恣后心。
江恶剑也在这时猛然看清,陶恣颈间一枚银针划出皎皎曦光,转眼隐没于厉云埃的腾涌的青裘间。
恍然大悟,原来让人一瞬间陷入“鹤梦”的,是那枚几乎看不见的银针。
只需他拔出银针,梦便醒了。
果真玄妙至极,又如他人一般,有一丝丝淡薄的温柔。
可厉云埃为何要拖到现在才替陶恣解开?
内心正迷惑着,眼看陶恣猝不及防地从酣梦中醒来,厉云埃竟一闪身,放任那名杀红了眼的鬼士径直朝陶恣冲去,满目杀戮吓得陶恣瞳孔骤紧,忘记还手,木讷怔在原地。
江恶剑看热闹似地一笑,随即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他被司韶令裹着蛮悍内力的一掌掀了出去,恰到好处地飞扑在陶恣身上,二人一同摔入雪地,助这少年躲过了一劫。
看起来就像是,他奋不顾身的将人救下。
他娘的。
第17章 亲吻
当身后那险些一掌震碎江恶剑脑袋的鬼士也僵立不动了,显然被厉云埃及时制止,江恶剑终于明白,原来厉云埃之所以选在此刻解开陶恣的鹤梦,正是为了配合司韶令,成全他这一出“奋不顾身”。
看似性格悬殊的兄弟二人,关键时刻倒是不需言语,这一番煞费苦心的安排,可谓天衣无缝。
只可惜的是,迫不得已将人“救下”的江恶剑,心绪来回翻搅过后,双目终被弥天雪雾一点点封冻。
他此生不想要再救任何人,纵然世有千劫,皆与他这已死之人毫无瓜葛。
那是自五年前起,唯一支撑他这副朽败躯骨苟延至今的底线。
江水慈仁,心剑皆可渡,不过是一场旷古未有的笑话。
从无人渡他。
那么轻尘细草,浩瀚山川,统统毁灭又与他何干?
他自身承载祸难,受千夫所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谁又轮得到他救?
胸腔一寸寸爬过密集的不甘与无奈,看着身下分明对他恨之入骨的少年,江恶剑难以忍受地睁大双眼,眼底淅沥地漫出血光,像无数枯肢从深渊绝望怒号,呼啸间掀涌毁天灭地的巨浪。
每一道凶涛都裹着碎裂的记忆,是千万把剖骨利刃,将他在万丈血海里剜割。
他艰难喘息着,仍依稀可看见,江寨覆灭那一日,心中早已死去的瑟瑟身影跪在雪中头破血流的乞求;看见他被迫灌下洗骨丹化为地坤后周遭肆无忌惮的侮辱;看见他百般俯首,摧碎自尊,最终没能从他所救过的人们手中,求回一线生机。
看见江盈野临终前,骇如厉鬼的咬牙切齿。
——这就是你妄想与我划清界限的下场,你这孽子,连去九泉之下见你娘的资格都没有,她当初就不该冒死生下你!
于是恨意决堤,又灼灼化作滔天火舌,卷起摧枯拉朽的杀念。
江恶剑忽然抬起头,目光疯桀地看了司韶令一眼。
一双凄厉眼眸充斥血丝,看得司韶令神色瞬时收紧。
紧接着在江恶剑猝然一掌翻涌,朝陶恣迎面落下的霎那,司韶令向来沉静的视线也崩裂于咆哮朔风里,下一刻,略染急促的颀影已如破竹之势腾涌而至。
堪堪接住与陶恣面颊仅有咫尺相隔的戾掌,任由掌间杀机逬散,强行与江恶剑十指交错并拢,载着他整个人朝旁处翻滚数尺。
“江恶剑!”
自顾不得拂去沾满发丝的污雪,司韶令用力将剧烈挣动的江恶剑压在身底,竟也耗费大半气力,才勉强按住他另一侧暴戾不已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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