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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潮最猛烈之处确实也逃不开他的狠心蹂躏,管他旁边有什么,几乎都随手摸来,以填补摧心剖肝的空虚。

不过,这些他自己清楚即可,被他人知道难免有了弱点,所以经他刻意引导,江湖皆传,那些被他手刃的仇人,都是因他欲求不满而被掳走,在满足他的私欲后又遭残忍杀害。久而久之,人人谈之色变,更无人敢轻易打他这方面的主意。

他倒不怕司韶令得知他的弱点,只觉他连这处都要顾及,实在没必要。

所以见司韶令并无收手的意思,他扭着头又道。

“你应也听说了,我这里被太多粗人光顾过,你若碰了,可真要脏了手。”

眼看司韶令果真眉头微皱,心知他定有嫌弃,江恶剑忙再接再厉:“你不必多虑,我没有骗你,我向来喜欢粗暴,不止身上,这儿更是越疼越爽,杀人也越痛快。”

他笃定而认真地说完,试探着正欲翻身,可惜弓起的脊背蓦地又被摁下。

“放心,”司韶令只凉森森地瞟了他一眼,“我也会让你疼。”

说着,不待江恶剑再拒绝,对方自瓶中裹了一大块霜白的细膏,指尖倏地滑进去,动作确实不怎么轻柔,像突然脾气发作的猫,横冲直撞。

却也无半分落下地,将里头一一涂抹。

“……”

江恶剑出奇沉默地趴在塌间,头深埋进臂里,直到司韶令已风轻云淡般抽出手指,仍一动未动。

不愿被司韶令看出自己一向不知羞耻的脸,因着第一次被人碰那处,触感过于毛骨悚然,竟丢人现眼的紧张了。

而他忙着鼾声粗鄙地装睡,也便没看见,司韶令出神注视着他的耳尖,又看了看他五年前就总戴在左耳间,那枚以红线缠绕的铜钱。

尽管司韶令眼前只有黑白,但仍能清晰看出,江恶剑耳尖与红线的颜色,红得几乎融为一体。

神情微愣之下,司韶令唇角微抿,无声笑了笑。

第7章 慈剑

兴许这短暂的几个时辰里有太多的新奇感受轮番堆叠,尤其,第一次经历如此心旷神怡的情汛,像沙漠中已经翻着肚皮等死的鱼儿突然被海水奔赴,冲得江恶剑难免沉沦,竟就在故作掩饰中,弄假成真地睡着了。

呼吸意外的平缓。

抛开五年来的自身处境不说,他为藏住妹妹而时刻紧绷的那一根弦如今总算稍加松懈,以至于他胸口均匀起伏间,梦里罕见的,没再重复江寨覆灭那晚封山冻地的漫天飞雪。

竟荷风竹露,乱蝉斜阳,翠叶飘落头顶,窸窸窣窣地拼凑出与司韶令进寨后的初遇情景。

尽管,他那时也身染狼藉。

五年前。

婆娑子夜,风吹动树影伸出索命利爪,在鬼哭狼嚎中逼人窒息。

十余名遭掳的百姓佝偻身躯紧挨,大气不敢喘一口,在前方少年的引领下,一路穿过林遮树掩的狭窄密道,伴随三两声虫鸣,以及脚下碎石难以避免地“咯吱咯吱”,每一声都在心上碾出崩溃的忐忑,怕极了惊动这吃人寨中杀人不眨眼的众多恶徒。

直至耳畔嚣风骤然回转,周围视野蓦地开阔空旷,众人悉数聚于江寨后门所盘踞的飞雁峰峰顶。

月光下的脸庞扭曲,各个如惊弓之鸟,视线所及,依稀可见虎背熊腰的几名守卫影影绰绰,更险些惊叫出声。

“别怕,”领头少年回头轻轻捂住一人的嘴,悄声安抚,“他们的饭里被我下了药,现在睡得很香,只要不弄出太大动静,是不会醒的。”

说着,少年警觉四处张望片刻,率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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