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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淋漓的立在暗牢外,扬声与黎王禀报道:“王爷,老贺大人求见您。”

这道声音也飘入了沈清端的耳中。如今,却是他忍着痛意朝着黎王痴狂地笑了起来。

黎王也果真怔在了他身前。

良久的沉默过后,才听得沈清端缥缈虚弱的话音响起。

他说:“王爷可敢与沈某打个赌?”

“就赌你杀不了我,还要赐我官职,将我从这暗牢里全须全尾地放出去。”

黎王眸色深许,到底是没有再搭理沈清端,而是拿出帕子擦了擦匕首,随后便走出了暗牢。

两个时辰后。

果真不出沈清端所料,黎王的亲官特地来了一趟暗牢,先遣了个医师替沈清端包扎伤口,而后便让狱卒们把他抬出了暗牢。

关在另一头牢狱里的苏荷愫等人也被放了出来,众人虽神色颓丧,却无一人受伤。

刑部尚书秦观亲自接见了苏山与苏景言,还算客套地说了几句“东山定会再起”的激励之语,随后便派人将他们送回了承恩公府。

一个时辰后。

圣旨下达承恩公府,明侦帝顾念往日里的情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收回了国公府的丹书铁劵,夺了苏景言在御前司的职位。

连宫里的苏贵妃也受此牵连,降了位分为嫔。

苏山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圣旨,便见那为首的太监领着几个护卫们将承恩公府门前那御赐的牌匾摘了下来。

苏山好声好气地送走了宫中来人后,便闭门谢客,与陈氏商议着遣散奴仆一事。

如今既已不是一等国公府,往日里蓄奴为婢的排场自然也要削减。

那些御赐的产业也该尽快脱手才是。

苏府忙成一团,沈宅也是吵嚷得厉害。

先是重伤的沈清端被抬回了沈府,苏荷愫一见他便扑上前去痛哭了一场,而后才在丫鬟们的劝解下扶着沈清端回了枫鸣院。

幸而陆让来看诊了一番,只说沈清端受的乃是皮肉伤,且未曾伤到筋骨,仔细将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饶是如此,苏荷愫依旧是伤心不已,泪意涟涟地与陆让说:“你不必说好话哄我,夫君留了这么多血,又岂会是小伤?”

陆让嗫喏着嘴,叹息了一声后说道:“当真只是皮肉伤。”为了证实他所言非虚,陆让还用戳了戳沈清端受了伤的左手,道:“连筋骨都没伤着,且他已熬过了最痛的时候。”

这可把苏荷愫心疼坏了,她连忙制止了陆让,只说:“我信就是了,你何必戳他伤口?”

陆让悻悻然地住了手,走到外间桌案旁替沈清端写下药方。

沈清端昏昏沉沉地烧了一夜,翌日一早时终于醒转过来,苏荷愫也守了他一夜,一听见些细微的响动,便醒了过来。

这一醒,恰巧撞进沈清端饱含歉疚的眸子里。

夫妻两人对望了片刻。

便由苏荷愫率先落下泪来,她说:“这一个多月我没有一夜能安心睡好,只怕你遭遇了什么不测。”

沈清端自然也万分担忧苏荷愫的处境。

以身涉险太过搏命,若不是没有了退路,他断断不会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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