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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这布袋, 是以针线不必花哨, 越简单越好。你这针线活就好的很儿。”
白芷来上房伺候的这些时日,整日里话没有几句,做的活却是不少。沈清端多半时候都在书房里用功, 是以四个丫鬟只需伺候苏荷愫这一个主子。
绿韵、碧窕等人并非不好相与之人, 白芷初来那几日瘦弱的像只小猫,被莲心逼着吃了好些荤肉, 凹陷下去的脸颊也长出了些肉, 显得十分讨喜。
苏荷愫褪下皓腕上挂着的白玉镯子,递给白芷道:“这几日多亏了你,这镯子戴着玩吧。”
那白玉镯子透着熠熠生辉的光泽,一瞧便知不是凡品。白芷如何敢收, 只跪在地上朝着苏荷愫磕了几个头:“夫人许我来上房伺候的大恩大德还未报, 奴婢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如何敢受夫人这样的赏赐?”
苏荷愫递给了绿韵一个眼神,绿韵立时过去把白芷搀扶了起来,柔声劝慰道:“这是咱们房里的规矩,夫人赏你你就拿着,不必推辞。”
苏荷愫也笑她:“往后不必动不动就下跪,倒把我唬了一跳。”说罢,便将白玉镯子递给了绿韵,绿韵再替白芷戴上身。
赏赐完白玉镯子,苏荷愫便揉了揉自己的眉骨,与白芷说道:“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你那个二妹也大了,不若就让她去母亲房里伺候,活计也轻省,一应份例都从我这儿走。”
白芷又是一怔,突如其来的欣喜令她一时间忘了如何回话,还是绿韵笑着替她应了一句:“夫人心善,魁星老爷都看在眼里呢。”
白芷这才回过神来,欲要磕头谢恩,却被绿韵拦住。
她心内感念不已,只道:“此生便是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夫人的恩情。”
苏荷愫见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一时也心有戚戚,叹道:“女子在这世上活的本就艰难,我帮你们,何尝不是在帮我自己?”
推门而入的沈清端恰好听得此话,心间也划过几分触动。
他的妻并非自小浸润在诗书礼义之中,可却是个心地良善之人,说的话做的事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要光明磊落的多。
沈清端方才读完策论,知晓除了京城之外,各地民政不平,赋税日重,百姓难以安居乐业,大多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顶上的那人只顾奢意享乐,或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戕害栋梁之才,或是将朝政社稷交在佞臣贪.官手中。
“夫君。”苏荷愫的一道惊呼打断了沈清端的紊乱的思绪。
他拢回了思绪,笑着走进了里屋。
伺候的丫鬟们皆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苏荷愫上前握住了沈清端薄凉的手掌,笑盈盈地将那些暖肩、暖膝和布袋拿给他过目。
沈清端一一上身试了,笑着赞道:“夫人兰质蕙心,样样都做的十分精巧。”
苏荷愫正替他侍弄衣襟,抬首恰好撞进他蓄着一池温情的漆眸中,不由得敛下盈睫,赧然道:“夫君又取笑我,我一个人哪儿做的了这么多绣活,都是白芷和绿韵她们相帮,才能连夜赶制出来。”
“嗯。”沈清端正摩挲着她的柔荑,道:“书我也温习的差不多了,早些安寝吧。”
明日天不亮时便要起身,若不早些睡只怕考试时会打瞌睡。
苏荷愫收起了羞赧之心,催着沈清端洗漱净面,又把绿韵和莲心唤进了上房,吩咐她们在临窗大炕上铺好锦被。
换好寝衣的沈清端从插屏后绕了出来,清润的面容上浮现了几分不解:“为何要在炕上铺被子?”
苏荷愫也换好了寝衫,正对着梳妆镜卸下钗环,闻言则应声解释道:“我是想让夫君睡个好觉的意思,绿韵还替我灌了汤婆子,断断冷不到哪里去。”
话音甫落,沈清端已走到梳妆镜前,将苏荷愫一把拦腰抱起,遣退了绿韵后便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烛火尚未吹灭,沈清端俯身在苏荷愫颈窝处轻咬了一句,说出口的话也颇有几分幽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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