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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未出嫁于氏自刎以抗与东宫婚事的惨烈景象。
太子荒.淫.无度,府中姬妾数不胜数,于氏虽非肚量狭小到不许夫君纳妾,可太子这般卑鄙的作风,她实在是看不上。
“去吧,涵姐儿的病拖不得。”于氏吩咐完这句话,便起身往和风院行去。
恰巧沈清端已陪着陆让拜见了陈氏,再由苏荷愫引着往内院里走去,承恩公府为御赐的府邸,府内布局别致精巧,雕栏玉栋间尽是古朴与富贵。
陆让瞧着频频赞叹,并揶揄沈清端道:“沈公子当真是好福气,娶了苏三小姐后也让陆某沾了光,有机会一赏这等秀丽的园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荷愫顿了顿脚步,面上的神色好似不虞。
沈清端也避着她的目光狠狠瞪了陆让一眼,并不许他再胡言乱语。
若是前几日说这样的话苏荷愫自然不会深想,可这几日她分明是发现了自己藏匿了秘密,自是会多忧多虑。
陆让也觉察出沈清端与苏荷愫两人之间非同寻常的氛围,当即便噤了声,闷头跟着苏荷愫往和风院走去。
苏月雪听闻陆让要为涵姐儿看诊,早早地便候在了院门口,也不顾丫鬟们的劝阻,只道:“神医于我有恩,我自该在这儿恭迎神医。”
秋竹朝着素未等人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必再深劝。从前的苏月雪是个听劝且不甚有主见的人,可自从涵姐儿遭了此难,又顺利与徐致和离后,苏月雪便不再是往昔那个懦弱胆小之人了。
一炷香后,陆让一行人总算是走到了和风院的院门口,恰巧遇上了来探望苏月雪的于氏,便一齐进了院中。
涵姐儿一连吃了十日的苦药,如今一瞧见有人近身便哭闹不止,苏月雪也不让丫鬟们伺候,自个儿替涵姐儿擦了身子后,方才引着陆让进内室。
医者无忌,更何况涵姐儿不过是个稚女,男女之别也不应安在她与陆让身上。
陆让细细地诊查了涵姐儿的伤势,纵使他是纵横京城的神医,也未曾见过小儿生这般难以启齿的病症,神色间便不免添了几分真挚。
苏月雪捏紧帕子立在一旁,听着涵姐儿细弱蚊蝇的哭声,心痛与没齿的恨意一齐向她涌来,若是徐致在她跟前,她只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已是好些了,只是那药还是不能停,每回服下,必是要痛上两个时辰。”陆让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里掠过两分不忍,只是转瞬间却又消失殆尽。
苏月雪替涵姐儿掖好被子,趁着陆让还在整理医箱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如珠般滚落了下来:“陆神医与我说句实话,涵姐儿的命虽保住了,可还能成婚和生儿育女?”
陆让整理药箱的动作一顿,他是医者仁心,却也不能以谎言欺之,便道:“我料想着徐公子必是在一夜间与多名女子厮混,其间还有西域蛊妇,并未净身时便触碰到了涵姐儿的这一处,是以她这花柳病比寻常人所得的还要凶险几分。”
“若是复得,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下她。若她那夫君是个洁身自好之辈倒还好,可这事谁也说不准,婚姻之事于她而言只可能是催命符。”
苏月雪早已料想过此等结局,当即便伏倒在地,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陆神医将实话告诉我。”
不过月余,眼前的苏月雪便从那个哭哭啼啼、软弱不已的妇人成了如今坚毅刚直的女子。
纵使遭此打击,她依旧持身立正,以自己单薄的身躯为涵姐儿撑起一方天地。
陆让性子骄矜,又自负才华,本不是个轻易会认错了的人。
可今日,他却是在转身离去前,好似缥缈无声般落下一句:“抱歉,那日说你愧为人母是我太过浅薄。”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基友的可爱连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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