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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端也拧起了剑眉,清朗如疏的漆眸凝着些冷厉之意,眸光先是落在苏月雪身上,待徐致出现后,却又紧抓着他不放。
他于律法上不甚熟悉,回去还得问问小五,这觊觎妻妹是个什么罪责。
见此事不能善了,徐致忙接过了苏月雪的话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涵姐儿从娘胎里便生出了些弱症,前几日她贪玩硬要卧在河边捞鱼,一时受了风寒,这才落下了病根。”
这等说辞虽合情合理,可苏荷愫却知晓长姐不是个爱夸大其词的人,她既是将话说的这样明显,里头一定是有什么关窍在。
她便朝着徐致行了个礼,嫣然笑道:“还未恭喜姐夫,我听说绿枝怀上了身子。”
明眸莹目,娇靥动人,她强逼着自己挤出了几分笑意,笑时杏眸里溢着的柔意几乎要让徐致溺死在这回廊之上。
他知晓妻妹容色明艳过人,却不知她对着人笑时是这般摧人神智的美丽。
“姐夫,这是娘亲要我带给绿枝的白玉镯子,已是请大国寺的高僧开过光了,姐夫可否请个信得过的奴仆送到绿枝院里?”苏荷愫笑问道。
徐致果真面色窘迫了起来,他已交代过苏月雪不要乱说话,可妻妹却还是知晓了绿枝搬去别的院里一事。
按理说,她只是个通房丫鬟,并不能独居一院,只是她怀了身孕,若再在苏月雪手底下讨生活,只怕是多有不便。
“既是这般要紧的东西,我便亲自去送一趟。”徐致接过那白玉镯子时,不慎碰到了苏荷愫泛着冰冰凉意的指尖,身子禁不住一颤。
他心里愈发得意,可又怕苏月雪瞧出什么端倪来,便急急匆匆地离开了松涛苑。
妻妹今日这般热切。
莫非是也对自己起了什么心思?那沈清端家贫又只是个无名的秀才,如何比得过他年少有为,家世佼佼?
离去时,他有意加快了步伐,可饶是他走得再快,也总觉得后背涔涔地发寒,好似有人在后头恶狠狠地注视着他一般。
好不容易才将徐致支走了,苏荷愫脸上挂着的笑意也落了下来,因怕长姐心里吃味,她便火急火燎地解释道:“长姐,我是故意将姐夫支走的。”
苏月雪敛下如霜般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藏了起来,只道:“愫儿,我不在意这些。”
这话噎的苏荷愫不知如何作答,上一回她来徐府探望长姐时,长姐还是这般鲜活动人的模样,对姐夫也情深意重。
可不过须臾工夫,长姐便成了如今这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徐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寝里陆让仍在为涵姐儿看诊,苏月雪也不敢高声问里头的状况,只生怕会影响陆让的诊治。
她领着苏荷愫与沈清端往耳房内坐了一坐,才靠上迎枕,两行清泪便从她的眼眶中滴落了下来。
“我不恨绿枝,她从前是我的奴婢,如今怀上了身子,自然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量。”
“长姐。”苏荷愫实在是心疼苏月雪,已凑到她身前拥住了她的右臂,说道:“绿枝的老子娘都还在母亲手底下讨生活,姐姐若想整治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罢了。有什么好整治的?不是她也有旁人,是她还好些。”苏月雪自嘲一笑道。
苏荷愫听着心内愈发酸涩,只恨不得劈头盖脸地去痛骂徐致一回,只是怕长姐的日子更难过些。
“涵姐儿这就大好了,长姐别伤心,只当他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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