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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吧。”
看材质和快乐的程度,就知道价格并不便宜。
“不是价格的问题。”楼初依旧义正严词,“多贵都也得扔。”
千稚水不得不说出心里话:“……可是,真的挺舒服的。”
楼初:“?”
千稚水:“一次……不太够的,要不,学长,我们再试一次?”
楼初:“?”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似乎是想起了前一晚的场景,但最终还是抿下嘴角,眼神坚定:“不行。”
千稚水笑了笑。
老实说,这样的学长真的——
可爱到不行!
吃完饭,两人又在家里腻歪了一会,楼初带千稚水看了他小时候的相册,晚饭过后便去楼下散步。
楼初的住处在江边,附近就有座江滨公园,晚上是十分热闹的。
习习夜风拂面,被修饰过的公园小道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小孩拉着伙伴在笑,老头腰间别着广播,有人在岸边垂钓,遥远的灯塔在闪烁,长长的堤坝上坐了一对又一对情侣。
这实在是很寻常、很吵闹、却又极其闲适的画面,他们的步伐很慢,时间也显得格外漫长。
可千稚水总觉得,和楼初在一块时,什么都是不一样的。
曾经没说出口的、遗憾的、错过的甚至后悔的青春时光似乎都在这漫长又悠闲的小道上被磨平了。
第二天,楼初和千稚水起了个大早,前往连城一中。
回来参与校庆的校友有不少,所有人集中在礼堂里,参加完校庆典礼,所有人便四处散开重新参观学校。
重新踏进学校,千稚水觉得恍若隔世。
高二那年千稚水出了国,回来后也没再回学校,虽然细细算下来也就三年多不到四年,但或许是心态变了,也或许是学校趁暑假翻新过一轮。
总之,一切似乎都变了。
曾经走过的路换了走着一批完全不同的人,小池塘换了全新的植物,池水更加干净,就连学生校服的款式都变了,古板的领导终于愿意放弃各种醒目中又带着丑陋的颜色,换成了学生们更喜欢的制服款式。
学生们从礼堂出来,熙熙攘攘的挤在一块,前往教学楼,又各自散去不同楼层,不同教室。
悠长的下课铃穿过操场也穿过小道,最终溢进干净的、漂浮着油彩香气的美术教室中。
校庆本就在下午,各种活动、讲话,和同样来参加校庆的同学寒暄,等逛完校园,再重新回到这间美术教室时,已经临近傍晚。
美术教室其实已经变得和当年不大一样了。
贴着的模范画作换了一批,桌椅黑板等教具全都换成了新的,就连墙也重新粉刷过,以前那点不干净的污渍全部被压在充满艺术感的涂鸦之下。
明明连窗框都换了新的,可奇怪的是,窗台上挂着的那个风铃。
不仅如此,风铃周围,还挂了各种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其他风铃。
楼初和千稚水倚在窗边,远处,落日喷薄华丽,校园在落日的余晖之下显得尤为干净。
千稚水看到当年自己挂上去的风铃,惊奇道:“它居然还在?教室翻新了也没人把它丢掉?还生小风铃了?”
“应该是学生们要求要留下的。”
千稚水看向他:“嗯?怎么说?”
楼初笑着在千稚水身边坐下:“其实我后来回来过一次。”
“是在我听到转变画风的第一幅画的含义之后。”
——改变画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仅是绘画技巧上的转变,更有绘画者心理和思想上的转变,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败、无措和茫然,才能成功画出第一张,所以才有“转变画风的第一张画,是最完美的、最珍贵的,应当被珍藏”这种说法。
“那时候我其实很想来找一找阿韶。”楼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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