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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对他的失眠与焦虑束手无策。
最后,乔谨出现了。
这个受过自己资助的冷峻挺拔的青年,因为移植了路柏杨的眼角膜而注定与他有无法割舍的关系。
他有多少个夜晚没睡,乔谨全部知道并且参与。
一开始他眼睛看不清,仅靠着呼吸声就能判断身边的人是否醒着。后来,他眼睛逐渐恢复,弯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路评章仿佛看到了路柏杨。
他知道他不能也不该把他当成路柏杨。
可他没办法不把他当成路柏杨。
路柏杨的眼角膜在他眼睛里。
“嗯…”怀里的人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梦到了什么导致眉头微微蹙起。
路评章示意小常再绕几圈,伸手给他把眉心揉平整。
乔谨恢复了安静,睡得很沉。
路评章看着他,像看着三年前同样躺在他怀里睡觉的乔谨。
——那天阳光实在好,能透过宽敞明亮的玻璃窗照到地板上,给全部家具都蒙上温暖的色调。
乔谨作为家里的一部分,皮肤也是暖的,平静光滑得像浸泡在浓郁白酒中的绸缎。
路评章那时候恢复了一些,他盯着这幅可以称之为‘家’的画面不知多久,才惊觉呼吸都在刻意放轻。
乔谨已经拆了纱布,长长的眼睫垂落在空中,投下朦胧参差的影子。
他无知无觉自己的处境,仍旧沉沉睡着。
路评章低下头,轻轻吻在了他的唇上。
然而下一刻他便猛然清醒,倏忽坐直了身体——这种行为不应该出现在乔谨身上,因为他是‘弟弟’。
路先生消失了。
他发疯般宠溺乔谨几个月,然后猝不及防地放开手,面都不再露一下。
乔谨从医生那里接过药,有些着急。路先生已经连续消失半个月,每次问别人都说他最近很忙。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乔谨坚持问,“听说他的生日就快到了,我给他准备了礼物。”
医生微笑着站起身:“等忙完这段时间。”
乔谨泄气般垂着手,跟着他走到门边。
医生打开门:“请留步,您现在不能吹冷风,以免感冒影响恢复。”
乔谨看着他,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说:“如果路先生是因为讨厌我而不愿意回家,那我可以离开。”
其实一开始他同意来,只是因为医生说路先生需要陪伴。
他很高兴路先生愿意接纳他,他们相处时候的状态亲昵得像是老朋友。
大概现在路先生已经好了,也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了。
他有点失落,又打定主意:“麻烦您转告路先生,这段时间谢谢他的照顾。我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就离开。”
乔谨没能在第二天离开,因为路评章在当天晚上就回了家。
半个月没见的路先生很颓废。他好像喝了酒,眼睛里有许多红血丝。
他盯着乔谨,一动不动的。
乔谨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无措:“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我明天想出去面试,之前投的简历都有了答复。”
路评章审视着他,心说不是的,下午医生给他传达的意思明明是‘如果再逃避,那他就离开’。
乔谨在威胁他。
或许那天他亲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睡着,只是没有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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