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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觉得好受些，但那个黑洞同时又具备消化功能，不消一会儿，那些温暖的拥抱和宽慰的言语便又像被吞噬掉了一样，立马就失去了抚慰人心的作用。

顾昭不断地渴求着，却又抗拒着周慕的肢体接触。

是的，自从那天以后，她便不能再和周慕做爱了。

周慕亲她抱她，她都可以接受，可一旦他脱下她的裤子，或者是把手或嘴放到她的胸口上，她便一阵胆战心惊，她手足无措地推开他，周慕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直到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她的抗拒和厌恶之色，他才觉得情况不太对。

他不相信她竟然会拒绝他。

可顾昭就象是忽然失去了这一方面的功能一样，她不能再和他做爱，他一碰她她就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是一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可她不知道，生理反应和精神状态往往是相对应的，如果不是内里出现了问题，又怎么可能反映在肉身上呢？

顾昭却没往这深处想，她只是觉得非常痛苦，痛苦到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和周慕做爱。

十三（5）

除了晚上去黑铁兼职的那几个小时，周慕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陪伴顾昭上。

顾昭爱吃小馄饨，他便早起去超市买来新鲜猪肉和面皮给她包馄饨，汤是特意用土鸡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多吃几口多补点营养。

顾昭不爱笑，他便在微博上关注了好几个段子手，每天换着花样给顾昭讲笑话听。

为了能让顾昭再开心一点，周慕甚至还跟着网上的一个老中医自学穴位，他每天晚上都给顾昭推拿按摩，企图让她的身体能够“排污去浊”，好尽快恢复到原来正常时的状态。

周慕不怕辛苦，他最怕的是无论他再怎么做，顾昭都不肯好起来。

可顾昭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

起因只是一次常规的晨间运动，周慕认为瑜伽能修身养性，驱除梦魇，便拉着睡意朦胧的顾昭开始在垫子上打坐。

期间顾昭很不配合，不是弯腰驼背不肯坐直，就是频频打着哈欠影响练习的进度，周慕因为爱顾昭，所以面对她时才会显得脾气格外好，但脾气好不代表真的没有脾气，他忍了忍，没忍住，嗓门大了些，让顾昭认真一点。

可对于当时的顾昭来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警觉和恐慌，她见周慕吼她凶她，还未给自己辩解，便开始哗哗地流泪，她一边哭一边冲周慕喊，你是不是厌倦我了？周慕，你不爱我了是吗？

周慕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很累，但他还是强撑着，挤了个酸涩的笑容出来，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阿昭，我是为了你好，你……

你就是不爱我了！顾昭神情哀伤地摇着头，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凶我的……顾昭还在控诉着周慕的种种“恶行”，并不断地在脑海里搜罗以往相处时的各种蛛丝马迹，好证明自己这个结论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无理取闹。

周慕张了张嘴，想矢口否认，但在顾昭满眼的戒备下，他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周慕苦笑了声，他走到玄关处，临走前没回头，却是扔下一句，阿昭，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之后是门被轻声合上的声音，顾昭脑袋和耳朵里都在嗡嗡地响着，她一点一点地拼凑着周慕说最后那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她能想象到他到底有多沮丧和失望，周慕刚才那句话像把刀一样剜着她的心口，她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想，就象是拿着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自己心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