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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魏浅予手,揽着他腰,叫人坐进怀里,后背挡住池面吹来的风,“我只是在想,师父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哪怕只有一瞬间,喊了我的名字而我没有听见。”
当年风如许的处境和现在的沈朱砂几乎一模一样,魏浅予听着他被逼入绝境直到自焚,怎能不怕。
他隔着衣衫,缓慢抚摸魏浅予汗津津的后背,极尽克制,尾音却还是发颤露出破绽,“你是有多大的胆子。”
没有得到回应还敢依旧义无反顾,擅作主张瞒着他,这么小的一个人儿,拳头大的心,怎么盛的下那么多事儿。
魏浅予这一路都在担心,梁堂语会因为风聂的经历而动摇,要跟他分开,现在他看他师兄替他难受替他心疼,眼睛低下又抬起,噗嗤呛出一声,没心没肺地笑弯了眼,“师兄,你真想多了。”
“风如许是风如许,我是我,恕我直言,像他家那样一窝歹毒能狠心逼死儿子的老子平生仅见。”
“在我们家,我爸疼我,我大哥管不了我,我侄子听我的。就算有朝一日咱俩的事儿露了,我敢保证,老头子气死自己都舍不得逼死我,最多关祠堂里打一顿。”
他仰起头,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弯弯笑,“我十四那年,平生第一次挨揍,就是为了你。”
因为他口无遮拦,在大展上引梁堂语剐画。
这缘分,似乎早就注定了,以后再为他挨多少顿打也无所谓。他能理直气壮地说,反正又不是第一回 。
园林建筑就有一点不好,冬天保暖性差又不好生炉子,乌昌冬季就俩月,五婶和茶罐习惯了,太冷时候电暖风就够,梁堂语体格好,连电暖风都不用,稍微一挨就扛过去了。
但魏浅予不行,夏天那时就经常中暑,成天喝藿香正气水儿,到了冬天更严重,冷空气刚到他就感冒,发烧到三十八度多,成宿成宿退不下来,梁堂语给他用酒擦身上,用凉毛巾拔都不顶用,大半夜背去医院吃药打针,又住了几天才好。他松口气将人接回去,第二天又冻感冒了,这孩子跟冷风水火不容似的,早晨起床穿衣服的空档也能冻着。
他就像是朵娇贵的花儿,只能逼人造起温室养着。
梁堂语为了养这花,找人从地底下了管道,尽管如此,小院外边墙上依旧没法避免要打俩洞,这可把五婶心疼坏了,整日跟着施工工人后头像个跟屁虫,喋喋不休提醒,下手要轻,打洞要缓,墙皮不能裂,别震碎了檐上的瓦当。
魏浅予窗前守着三个电暖风,茶罐都嫌热不乐意跟他玩,只有梁堂语守在身边,端吃端喝伺候着。
他窝在床上喝姜汤,鼻子不通气口里没味,听着门外电钻的响儿,心里估算因为他通的这回暖气,起码要让梁园贬值好几万。
“师兄。”他觑向床边看书的梁堂语,从门外穿墙声开始他眉头就没松开过,明知故问,“你心疼吗?”
梁堂语单手拿书给他掖好被角,知道这小混账烧退了,身上舒坦了又消遣他,没好气回,“你说呢。”
魏浅予说话带着浓重鼻音,“那等我好了,我补偿你。”
梁堂语听着就难受,他哪想要什么补偿,就希望这人能快点好起来,这些天都养成了习惯,一伸手就习惯性用掌心试他额头,“你身子骨这么弱,以后该如何是好。”
通了暖气后,梁堂语屋里成天暖洋洋的,魏浅予的感冒渐好,聂瞎子那边躺下了,就如医生说的那样,腰椎以下已经完全不能动,失去知觉,大小便失禁,梁堂语伺候床边端屎端尿。这期间医院家里两边跑,忙不得他恨不得脚下升起旋风。
这一通大病小病结束,半个月过去了。池塘里的水还没结冰,一场大雪盖下来,悄没声的,梁园里草木还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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