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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玩的就少了,可住在一起每日早晚还能见着。
魏浅予上次离开怕茶罐哭就给告诉他,结果第二天早晨吃饭乍不见小叔,心思敏感的茶罐就一个劲追问,梁堂语说不出归期,他躺在地上打着滚哭,被五婶拎出去挨了顿揍才好。
今早的魏浅予归了茶罐,两个人吱吱歪歪问各种事儿。梁堂语抬脚坐他旁边,彭玉沢顺位坐在梁堂语身边,五婶把几个人的早点端上来,也是满脸喜色。
“我昨晚特意没跟他说你回来了,不然得闹腾你一夜睡不好觉。”
魏浅予心说茶罐确实能干的出来搅他好事,对五婶竖了个大拇指。
这一顿早饭吃的热热闹闹,魏浅予回来,所有人都高兴。彭玉沢夹在其中,食不知味吃了半块饼,觉着自己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梁堂语和彭玉沢今上午都有课,吃过饭后没有回书房,直接从九曲回廊穿过池塘拐入回廊出门,梁堂语走到门口,听见有人在身后喊“师兄。”
回头见魏浅予从刚才路上追过来,手里拿着床头那本《历代名画记》。
“你忘带书了。”
临近年关,学生在复习考试,他们去学校为了期末试卷,根本用不着拿书。梁堂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往后走回去接。
魏浅予平着把书递给他,梁堂语便知里边夹了东西。魏浅予弯起眼睛笑,凑近耳边,嘴唇翕张吐出了三个字。
温热气息喷着,梁堂语耳根一红,无奈蹙眉,嫌他穿太少就跑出来,叫他回去添衣服。
梁堂语夹着书走回去,临出门又回头看了眼。魏浅予还站在廊上,晨光微醺,光影分明,眼底藏不住柔情。
乌昌艺专跟梁园隔着四条街,不近却也算不上远,中间都是商业路,大清早热闹喧嚣,路两侧三五步就有一个热气腾腾的早餐摊,不着急上班的人就围在前边吃饭,着急上班的人买了就走。梁堂语喜欢一路走着去学校,觉着看人间烟火比看电视有意趣。
彭玉沢跟他并肩,一路反常地沉默,快拐进大学路时,人流少了。
他在路口拐角驻,旁边有两棵梧桐树,秋日暖阳透过树枝照在身上热烘烘的。梁堂语以为这人又来灵感入了定,回身安静等他。
沉默了半晌,彭玉沢说:“你跟那个孩子,在一块了。”
没有询问,没有疑惑,他确定这件事。
梁堂语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惊诧,长睫垂下,“你听见了。”
今早在门口,他们得意忘形,太过放肆。
“没有。”彭玉沢静静看着他,清亮传神的眼里有略带忧郁,“我只看见了他的唇形,那三个字很好猜。”
“为什么?你们可都是……”
“哪有为什么。”
梁堂语出乎意外的没有逃避慌乱,垂着眼,极轻极轻说:“就像春抽芽,夏鸣蝉,秋落叶,冬积雪,自然时序,天成的,哪有为什么。”
他说的那么坦然,颠覆了彭玉沢的预想,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梁堂语对于情爱缺弦,以为他喜欢女人。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也能喜欢男人。老梁,其实我……”
“我不是喜欢男人。”
梁堂语打断他的话,看看得出彭玉沢情绪要失控,极轻极轻说:“我只是喜欢魏浅予。”
一阵冷风刮过,彭玉沢瞪大眼睛,话说到此,不能再清晰明了,恍惚之间他才惊觉自己这十年来的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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