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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予握着章子,试稿蘸下的朱砂印泥还留在低端,他看向他师兄,目光颤动,眼里闪着光,心里堵了好些话……红豆手串,枫叶情书,鸡血石老婆本,他师兄的人,他的魂,他的心,都完完全全给了他。

他被感动坏了,千言万语化成了一个动作。

魏浅予把章子盖在梁堂语胸口,朱砂在白毛衣上留下浅浅红色印子。

“留个戳。”

他手指点人心脏,仰头瞅着人脸说:“这是我的。”

房间门敞着,笃笃打破寂静,梁堂语起身出了里间。彭玉沢站在门口光下,换了沈体面的西装,脖子上垂了驼色围巾,身后风融融吹着发梢,他朝里扫了眼,隔着雕花屏断又看不见什么,对梁堂语说:“今晚我在荣汇楼有个局,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去做什么。”梁堂语不明所以,“人家也没请我。”

彭玉沢低垂眼皮点了两下头,转身朝外走,下了台阶后回头,淡淡问:“他回来了,我是不是该走了。”

他的神情和语调都透着落寞,难得的露出点颓唐情绪,梁堂语看出他不开心,说:“不用。”

他走下台阶抬手给彭玉沢掸掉肩膀上落的灰尘,这人力求整洁,是真的心不在焉才会没发现西装脏了。

“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彭玉沢闻声眼底透出愉快,转过身去扬了下手里折扇,像往常一样懒着音说:“那我走了,晚上给你们带状元饼回来。”

他刚走,魏浅予就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到门口,憋着气说:“黄鼠狼都住到鸡窝来了。”

梁堂语蹙眉觑他,对这个比喻有些不满,屈指在脑门上不轻不重弹了下,“不该你想的事情,别乱想。”

魏浅予捂着头,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师兄。”

“什么?”

魏浅予想,既然他师兄早早就能察觉自己的心意,那跟彭玉沢相处近十年,就一点儿都没发觉对方用心。

“对了。”梁堂语没等他开口就转了话题,“师父前天感冒了,这两天一直在家躺着。”

魏浅予瞬间就把方才事儿忘了,赶忙问:“严不严重,看医生了没有。”

梁堂语说:“没有,我要带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我说多了他跟我闹,非要多盖两床被发发汗就行,你正好去劝劝他。”

魏浅予不在这段时间,梁堂语依旧每日过去学习照顾,发觉聂瞎子的脾气有些古怪,白天师父传他技法教他画画倾囊相授,晚上拉他一起喝两盅相处融洽。

可当对方生病,腰疼腿疼时从不许他帮忙,这次卧床,他要在跟前侍奉都被毫不客气撵出来。

魏浅予不知道老头怎么回事,也没耽搁,提上自己从北京捎来的两瓶茅台就走。

大门没锁,魏浅予不用人开自己闯进去,小院还像以前一样,空三轮板车停在门口,菜圃里种的大白菜卷芯结实,一颗颗被用草绳利整扎起来,像小木墩。

他三步并两步推开正门,梁堂语跟在身后进去。屋里不算亮堂,可能许久没通风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他把茅台放在厅里方木桌上,掀开棉布门帘进里间去看聂瞎子。

聂瞎子听见声儿已经爬起来了,见进来的是他便裂开嘴笑,“这么快回来。”他高兴,说话也有了点中气,只是说完又咳嗽。

魏浅予看他岣嵝在床,脸比自己走时黑了好几个度,病来如山倒,就算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都抵不住侵蚀糟蹋。只是这老人却像个孩子,不听话的叫人生气。

梁堂语给他顺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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