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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把汤晃撒。他连汤舀起一个塞进嘴里,温度正好,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说:“好师兄半夜下厨,我怎能不知好歹。”
五婶煮馄饨那都是吊汤打底,最不济也放紫菜虾米提味,这么不尽人意的手艺,整个院里只有他嘴硬心软的师兄。
梁堂语心说真是个混账东西,这些肉麻话都说出来,看他含笑的眼,又觉有点勾人,怀疑这孩子是学唱戏的。
“不过师兄。”魏浅予将葱花拨到一旁,指点他师兄的“照葫芦画瓢”,“如果不吊汤打底,就别放葱了,有味。”
“有什么味儿?”
“你闻。”魏浅予欠身凑近他鼻子,哈了口气。
梁堂语似乎知道抬头两人嘴唇就会碰在一起,掀开眼皮,单手摁住胯骨让他坐回去。
“好好吃饭。”
今晚茶罐说要拔老根被魏浅予拒绝了,现在他吃饱喝足觉着亏。先前攒了一盒子叶梗,还弄了根“常胜将军”一直没用武之地。
他想,这都是他师兄害的,他得补偿回来。
“师兄。”魏浅予搁下碗,在梁堂语起身时拉住他手说,“你陪我玩会儿拔老根呗。”
梁堂语垂眸睥他,发觉这孩子变脸速度飞快,进门时还一脸苦大仇深,现在又没脸没皮地撒上娇了。起身的动作止住,又坐回去。
今夜魏浅予暴露太多“本性”,偏激的、深虑的、如今又回归到该有的年纪。
“可以。”他说:“天还早,我陪你玩会儿。”
夜色渐浓,断掉的叶梗不知不觉扔满床前地上,密密麻麻。
梁堂语跟茶罐不同,一边玩,还一边指点魏浅予叶梗要怎么折,怎么发酵会最坚韧,像个尽职尽责的“先生”。
一盒耗完,魏浅予引以为傲的那根“常胜将军”的尸骸也不知道散落何处。他扔下手上最后的断节,心满意足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伸懒腰。
这么一个简单的游戏他好像怎么都玩不够。就像缺少了十几年的童真,一时半会儿弥补不回。
梁堂语把床头折好的薄毯给他拉到身上,“早睡。”
“师兄。”魏浅予掀开一角探出头,眼睛亮亮地问他,“明天你能继续跟我一起玩吗?”
梁堂语说:“好。”
他从魏浅予房间出去,看到门口鹅卵石铺地雪亮,才想起今天十五,又恰逢无云无风日,一轮清辉圆月当空,月光如霜华落了满院。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这么想着,靠近花窗,正要敲时,翻窗旋转,魏浅予探出头,好似他只是想追着梁堂语说点什么,结果发现他师兄正站在窗前。
四目相对,两人都忘言怔住了。
魏浅予最先反应过来,他说:“师兄,我想跟你说,以后我要是再犯浑,你可以请我看月亮。”
梁堂语不得不承认,他和魏浅予,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心有灵犀的“知己”。
他极轻极轻的笑了下,侧身避开,仰头指着天上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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