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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此时已经到梁园门口,梁堂语站在门楣下开锁。魏浅予沉默了半晌,挨在他身后,又问:“师兄你真的吃饱了?”

梁堂语手里抓着门环,闻声回头,魏浅予的鼻子正好碰上他下巴。

只有月光的夜晚并不明亮,魏浅予感觉他师兄的呼吸滞了下。

“离这么近做什么?”梁堂语抬手挡在下巴上隔开两人,掌心朝外,不经意蹭过魏浅予鼻尖,回手推开门跨进去。

那一瞬间的触碰有些痒,魏浅予摸了摸鼻尖跟上,开玩笑地说:“做师兄的尾巴,跟着师兄,喝汤吃饺子。”

梁堂语说:“夜饭饱,损一日之寿。晚上还是少吃为好。”

山石松木在夜晚影影绰绰,虫鸣声声。前日梁堂语带魏浅予进门去书房,走的是西边,这次领他顺东面边廊回小院。

他们走了会儿,一起拐出廊墙,上了鹅卵石铺地的小路,月华如水,有花香袭来,魏浅予嗅着说:“有桂花,是四季桂。”

“嗯。”梁堂语指着隔沿石板下,池塘上的亭子说:“那边植桂花玉兰。”

魏浅予看轮廓,大抵能看出那一片的池塘边上,叠石栽树,上方参差林木皆是桂花玉兰——这是园林中常见的营造,寓意为金玉满堂。

两个人在院门口分开,魏浅予经过洞门去隔壁,芭蕉丛像是打扇,路过时带着一片凉意。

梁堂语走之前点了沉香,室内还残留淡淡香气,正好入眠,他略作收拾后关了灯躺下。

夏夜少眠,睡前思绪易散,又想起自己被祸害的那块鸡血石。

这两天梁园被魏浅予搅得鸡犬不宁。自己留下他,以后不知道还要多多少事。

月挂梢头,半梦半醒之际,凄厉猫叫刮破宁静的夜。梁堂语掀开被子起身,捏了捏眉头熟练拎起床边杆子出门“棒打鸳鸯”。

湘夫人是只母猫,近来发情,引附近好几只公猫溜进院来偷腥。它们倒是寻欢了,可母猫叫声凄惨犹如利爪挠心,半夜扰的人也无法清净。

梁堂语赶完猫回来,路过洞门发觉魏浅予房间灯还亮着,光从雕花窗扇透出来,照亮院中石板。

梁堂语没养过孩子,身为梁家独子的他也无照顾兄弟姊妹经验,只记得小时候,祖父养他时,晚上总是半饥半饱。

今夜魏浅予吃了不少东西,又是干贝又是鱼汤,肚子或许要坏,说不好正趴在床上捂着哼唧疼。

魏浅予没关门。梁堂语站在门口用指节敲了下门框,无人回应,走进去看——魏浅予斜倒在床上,面朝里,已然睡死过去。

今儿个白天太热,夜里暑气未消,这孩子大概是累坏了,连衣服裤子都不脱,脸热红了。

他的碎发搭在额前,钻进领子里的又被闷汗沾在身上,睡梦中用手背蹭。

梁堂语走过去,给他把头发从衣领里拎出来,他握着那把头发没有立刻松手,观察着魏浅予的脸色,往外拽了下,又拽了下。

魏浅予呼吸绵长,始终没有反应。

梁堂语多番试探后确定——这孩子睡觉很死,即便被人把头发剪了也醒不过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那块鸡血石,也或许是因为看不惯那头“雌雄不分”的长发。

于是梁堂语给他剪了。

魏浅予的作息非常规律。他家管的严,小时候晚上到点全院自动熄灯。清晨到了时间,他要不起,他爸就在院里用小研锤敲金盅,敲得几个隔壁都能听见,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都知道他在赖床。

魏浅予要脸,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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