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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我陪两个孩子睡一夜吧。”

他极想陪着两个小龙儿睡觉，宠宠他们。昭珏到底答应了他，也上了宽敞的龙床，从后面搂抱着美人受，与他一起看熟睡的孩儿。此时此刻，又有些浓情蜜意的感觉，他们为人父母，一起守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在自己身边熟睡。美人受心软成水，忍不住轻轻仰身，吻了吻两个小龙儿，甚至将手伸出来，想将他们抱在怀里。

昭珏制止了他，不满道：

“你做什么呢？”

美人受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委屈巴巴：

“哥哥，我想抱抱孩儿。”

昭珏不想让美人受吵醒他们，免得他又要哄一阵，不高兴道：

“你抱朕就好了，别吵他们睡觉。”

美人受难过得眼睛都湿了，自己的孩子，抱一抱都要征求皇帝的同意。他到底只敢抱哥哥，不敢抱孩子，昭珏欢喜了些，搂着他仔仔细细看。美人受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嘟嘴道：

“你老看我做什么？”

“好看。”

美人受心中甜蜜，他哥还是温柔的时候好，说话都动听许多，昭珏却在他脸上找小龙儿的影子，欢喜道：

“朕的孩儿像你，所以朕不讨厌。”

美人受有点难过，若是不像他，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就身首异处了。昭珏抚摸他的青丝，细细地看他的眉眼，有点伤心：

“若是眼睛也像你就好了。”

美人受不敢戳他痛处，安慰道：

“两个小龙儿被陛下养得这么好，日后肯定也会同样对待陛下，孝敬尊爱陛下。”

昭珏笑道：“朕也是这么想的，朕亲手养大的孩子，放心。”

美人受也是他亲手带大的，虽然他们年龄差得不大，但昭珏很小就有身为哥哥的自觉，小时候很宠爱美人受。他的母妃到底更疼爱亲生儿子，对美人受不免忽视些，但美人受在母妃和父皇那儿缺失的爱，在哥哥身上全找了回来。想到小时候，美人受有些委屈，吃醋道：

“哥哥，是我好带还是两个小龙儿好带？”

他不免将自己和两个小龙儿做比较，觉得哥哥似乎更宠他的孩子，昭珏深深看着他，吻了他一口：

“自然是你，我的小绒儿。”

带着带着就带到床上了，当然是更喜欢他，美人受是他带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份爱总是倾其所有，所有的青涩、甜蜜、懵懂、混乱、吃醋、伤心、委屈、癫狂、挚爱，都给了他。昭珏所有的疯狂都献给了他，为他白了头发，毁了脸，弑母，狠毒，阴鸷，暴戾，偏狂，不顾一切。

这是一段孽缘，剪不断，理还乱。都是真心爱着的，没有谁对得多一点，错得多一点。昭珏释怀了很多，看他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怀里，眼睛里还保留着年少时的天真，这份天真是他给的，因为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他可以任性，贪婪，娇蛮。

昭珏吻了吻他，又问：

“你还爱着哥哥吗？”

美人受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右脸上还戴着金面具，看起来又陌生，又熟悉，似乎离得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他害怕说错话引起可怕的后果，比如他的两个夫君，还在宫里面，他怕他们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他问：

“如果我说爱，哥哥会放走我的两个夫君吗？”

昭珏笑道：“自然不会，朕会杀了他们，碎尸。”

果然是这样，美人受后背一冷，难过道：

“那我就不爱了，不爱你了。”

他想万全，他的哥哥却想独占，就像曾经让他用毒酒赐死两个王子一样，亲手杀了他们，才能得到皇帝的所有真心。这份爱太危险了，太残忍了，所以美人受就偷偷舔一口，把它藏在心里就好了。昭珏可能也和他想的一样，吻了吻他，说：

“朕就知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