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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路念宗明白了，外婆其实到了生命的最后尽头是希望母亲说自己不恨她，但是母亲就是不愿意开口，她是恨着外婆的。

陆小绢看着路念宗沉默，温温柔柔笑了起来，“不要紧的，我恨她是我恨她的事情，她对你好是她的事情，没关系的。我们各论各的。另外，陆老师能不能告诉我，路宗当年是不是死了？”

【？？？！我是错过了什么吗？说了路宗去参军，不是说娶了首长的女儿吗？】

【为什么会忽然觉得路宗死了？】

【两人的感情真的很深啊，路宗对陆小绢带着点救赎小说的意思，说不定真的有隐情呢。】

陆小绢看着这些弹幕，开口说道：“一开始我当然觉得他是负心汉，到了后来，一件事让我想他是不是留在战场了，当时他战友给了我的婚书，还有一大笔的钱会是他的抚恤金。”

一开始陆小绢真的被退婚书上的话伤透了心。

退婚书里说着退亲是因为自己常年出征在外，与妻子聚多离少感情退淡，如今另有所爱，新的妻子虽然容貌并不美，但是学富五车，敢作敢为，与他志向相同，是为良配，他决定与前妻陆氏决绝，前妻陆氏恭顺柔美，两人是和平分手，并且祝福她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里面退婚书里对陆小绢的溢美之词不断，还是让陆小绢难受。

路宗新的妻子应该很好很好吧，有良好的家世，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可能也有西方的教育和红色教育，她和路宗心心相印，甚至对方并不是多漂亮，但是有一颗拼搏向上的心。

她甚至想要把留存的嫁衣给丢了，真的按照路宗说的那样再嫁好了。

看着路念宗，想着那些过往的回忆，她又舍不得，想着就算是路念宗移情别恋，当年到底是救了自己，所以她还是留在了路家，她给老太太养老送终，抚养稚子。

那准备的凤冠霞帔也没有被付之一炬，而是束之高阁，不曾打开。

陆小绢开始怀疑路宗其实是死了，是因为无意之中发现一件事，当时路宗托战友送来的退婚书和钱，那笔钱正好是当年士兵死亡的丧葬费。

在知道了抚恤金和当年那笔钱的金额一模一样后，陆小绢甚至希望那封退婚书是真的，那个很好很好的少爷路少爷还活着，娶了和他志向相同的上峰女儿。

只是陆小绢发现得太晚太晚，甚至觉得是不是恰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她不知道路宗的部队编号，什么信息都没有，无法确定路宗的生死。

那之后，陆小绢就把凤冠霞帔找出来，把已经暗淡的珠宝重新炸一炸，已经抽丝的霞帔重新做好修复。

陆小绢只是提到了路宗的语气越发平和，等到一次大病，陆小绢几乎死亡，她就开始对儿子说要等路宗回来。

而那个时候陆小绢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路念宗还以为母亲是老糊涂了，却不知道陆小绢大抵已经认定路宗战死沙场，她甚至无法去找对方的骨灰，只想用思念做线，牵引路宗回来。

想到了这里，陆小绢看着陆云瑶，等待陆云瑶的回答。

陆云瑶在此时开口：“你的猜测是真的，他当年上战场之前就写好了退婚书，拜托他的战友，如果有朝一日他牺牲在战场，就把这封退婚书带给你，让他的战友把抚恤金取出来给你，表现出来对娶了首长女儿的羡慕。”

陆小绢闭上了眼，果然是这样，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

路念宗有些呆了，原来母亲还有这样一番心路历程，他一直以为母亲年迈了是有些老年痴呆，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