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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寒,甚至还记得段知寒喜欢荡秋千,喜欢吃奶油冰棍,可他偏装作一副忘记了的模样,自己也说不上来缘由,也许是见到对方乖软依旧,他那颗想欺负人的坏心就开始作祟——他想看段知寒会怎么反应。
可段知寒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正常,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在说完这话时,薄唇抿得更紧了些。可蒋周错过了这个反应,他直起身体,轻佻地说:“那算是老相识啊,昨天搞得不愉快,咱们都忘了啊!对了,看你站十七班队里,刚转来的吧?以后在四中,有事就找我。”
这时,段知寒在路口停住脚步,掀起眼皮第一次直视蒋周,他说:“咱们不同路,就到这儿吧,我走了。”嗓音低柔,却透着明明白白的疏离。
望着那道清瘦背影消失在转角,蒋周从怔然中回神,冷声嗤笑了下。
好学生不愿意和他这种人为伍,蒋周也决干不出热脸贴冷屁股这种窝囊事,他调转车头,干脆地朝反方向离去。
(9)
自那夜后,两人没再说过话,犹如陌生人。然而,近乎每一次晚自习放后,两人免不了会在幽暗的街巷打照面。
通常蒋周骑单车,从段知寒身侧飞驰而过,有时他也会步行,戴着耳机散漫地走在段知寒后面,还有一些时候,他和一群男女勾肩搭背,嬉笑打骂地穿过巷子。
段知寒听外婆说,蒋周父亲几年前病逝了,现在蒋周独自过活,外婆的语气惋惜,又叹息那孩子挺可怜的。
笔尖悬在试题上许久,段知寒才划出一个别扭的错号,他唇边浅淡地弯了弯,对外婆说:“我看人家,倒挺快活的。”
复读生活充实而紧张,在学校有做不完的试题,闲暇时陪外婆聊天散步,段知寒鲜少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可余下的几分闲思,总鬼使神差地系往某一个人——段知寒会想蒋周被路灯拉长的斜斜身影、被风鼓起的校服衣摆,还有他面向别人的爽朗笑声。
段知寒因此苦恼:他怎么了?
(10)
段知寒早在十四岁时,便察觉自己的性向与其他男孩不同,但在十八岁这年,才对一个具体的人产生幻想。
“思春期。”在一个湿漉漉的夜里醒来,段知寒冲完澡,披着睡衣坐在窗前的书桌边,不自觉地在本子写下这三个字。
之后,他用一条笔直的横线划掉。
明明他和蒋周没什么交集的……为什么会是这个人呢?
枯坐许久,段知寒想通了,他将自己对蒋周产生的这种朦胧的情绪归结为荷尔蒙的悸动。生理现象而已,他这样想,心里轻松许多。
(11)
段知寒以为,这种情绪会在自己与蒋周的陌路中渐渐自行消散,可世事总不尽如人意。春天快结束的时候,他被蒋周堵在校外的一条小巷里。
通常午休时,段知寒会留在教室,一来午休时间太短,回家来回耗时,二来可以抓紧时间,多练一份题,困了的话他就枕在桌上歇会儿。
那天不巧,他消停许久的胃病犯了,校诊所又关着门,他只能忍着胃疼,走到校外的药店买药。
买好了药,他刚转进小巷子,准备走近路回学校,被一股强力按在了墙上。
“喂!同学,借你校服穿一下!”拽他衣领的是一个细眉凤眼的男生,但他神情不善,轻浮的语气潜藏威胁。
——碰上校外的混混了,段知寒心里苦笑,自己可真够寸的,难得出来一趟,怎么就碰上打劫的了?还打劫的是校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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