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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笑了笑，见他好像比之前还要活泼，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管事道：“帘子放下来吧。”

厅内摆了近二十张桌子，相互之间隔着两臂长的距离，小厮们正挨个奉茶，而前头台子上安静着，厚重的红色幕帘掩住后头的一切，乍一看，跟梨园听戏时的场面一样。

赫连昭坐在稍后一点的地方，眼睛只盯着正忙的花容看。

他依稀记得每年这个时候花容的心情都不好。

到得天光彻底暗下去时，大厅中的烛火被一一点亮，红烛微微晃动，三层帘幕慢慢卷起，到最后只剩一层薄纱时，人影绰绰，显出模糊身影，不由叫人神思浮动，心旌摇荡。

花容也落了座，管事代他对在场众人言谢，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实则众人早已心痒难耐，早想知道这头一回在春日里办的珍宝会里，究竟是哪些稀奇的宝贝，让花老板藏了这么久，一点声都不漏。

沉重而滞缓的锁链声响起，铁笼被打开，最后一层薄纱就此掀起，台下众人哗然一片，见那少年从笼中起身，一头束起的红发热烈似火，脸上的表情却冷淡而平静，他赤着脚站在那儿，衣服穿得很不规整，露出两条细长的腿。

“异邦人？瞧那瞳色似乎也淡……”

“这两条腿倒漂亮，花老板挑人的眼光一向好得很。”

管事在一旁朝众人介绍。

“这是不久之前从南诏国带回来的红尾蚺，如各位所见，他并非我族类，此次的四件珍宝皆是如此，如若各位对此有意，可继续留下，如若不喜，亦可自行离去，春水阁此次珍宝会意在娱情，还请诸位莫要生气。”

倒也没什么不满的声音。

豪门子弟最爱新鲜，这一出却正合心意，在那少年身上流连的目光不减反增，一面惧怕他是条蛇，一面却不由自主地看他的身子。

烛火靠得近了，见到他脸颊两侧各还有一处似未完全褪开的红色鳞片，在烛光下幽幽地泛着光。

花容垂着眸子，在他身上落了一眼就没再看。

红巳站在台上，半点慌张的意思也没，蛇类冷情冷性，看着下面那群人这样瞧着他反而叫他觉得新奇，他扫了一圈，歪着头看向坐在第一排边角处的一个人。

陆斯与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开口道：“五十金。”

他是场中第一个想买这条蛇的，其余人要么是害怕要么是不感兴趣，红巳听见他说话，心想，五十金是多少钱？

他朝陆斯与吐了吐蛇信子，舌尖的分叉很明显，哪怕已经化为人形但身上依旧保留着不少蛇的习性。

红巳本意是想吓他。

哪知道陆斯与又道：“两百金。”

其他人纷纷愕然，不是，也没别人跟你抢，怎么还自己抬价呢？

红巳朝他走近了些，竖起的淡色瞳孔定定地看着他，“我很好看？”

台下众人：“…………”

怎么觉得不像是我们来参加珍宝会，倒像是这小美人给自己挑夫君呢？

花容笑了笑，道：“红巳，不得无礼。”

陆斯与回道：“五百金，够了吗？”

管事还没回话，红巳已经从台上下去了，他那一身衣裳本来就遮不住什么，他干脆全脱光了，从暗处出来之后变回了原形，缠上了陆斯与的身子。

红尾蚺体型不小，陆斯与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管事道：“稍后会有人将五百金送过来，在下就不奉陪了。”

管事愣着了，客人太主动送钱，他不适应，自己好像没有起到任何赚钱的作用。

陆斯与回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