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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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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雨。

可南方无雪,冬日冰寒,唯有雨随风而至,刮得树林作响,刺骨般凉。

这条路行来,雨势急急,砸落在马车上的声响令人蹙眉。

谢紫殷却有许多闲情逸致读书品茗。

霍皖衣无心看窗外景色,只捂着耳朵,枕靠在一侧。

他们之间毫不亲近,泾渭分明。

——但那皆因谢紫殷的微妙态度。

曾经亲密无间,如今陌然。

暖炉中的热气慢慢消散,放在腿间的手炉渐冷,霍皖衣浅浅吸了口气,将它放到桌上。自始至终未发出半分声响。

谢紫殷闭了闭眼,忽而合上书册,淡声道:“你可知我要去何处?”

他一怔。

打量片刻谢紫殷的神情,霍皖衣道:“我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也敢跟我走。”

“我就算什么都知道,也会跟着夫君走。”

“霍相大人,盛京事忙,你不为陛下排忧解难,却在此处与我纠缠。这是否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陛下让我带夫君回盛京。”

“所以——”谢紫殷隔着矮几与他对视,轻笑道,“你是为了陛下才来见我?”

他心脏快速跳了几下。

“没有。”

他又说,“是我想见夫君。我想你。”

“是吗?”谢紫殷好似没有相信这句话,忽而又道,“我要去江州。”

“……为何是去江州?”他问。

谢紫殷撩开窗帘,看向窗外的雨景。

雨珠晶莹剔透,四处飞溅,如惊动池水般,落得满地涟漪。

谢紫殷恍如自语般回答:“江州淮鄞,我一直遗憾没有去过。”

而遗憾什么呢?

霍皖衣想要问。

可能否得到答案,又是否该问出口,他无从把握。

没有把握,他便不曾出声发问。

只是坐在离谢紫殷不远的位置,深深凝视着他。

他们当时年少,一生的错都好像在那年受过,从此再想犯错,也都不及当初刻骨铭心。

人之少年。

最不知虚伪,最抱持热情,于是赤忱以为天长地久,天真即可永恒。

可命运、天意、人生。

总向他们证明——天真无用,赤忱亦如是。

抵达江州淮鄞的那日,天公作美,未见雨,竟也放晴。

天色晴,碧空如洗。

霍皖衣跟着谢紫殷走下马车,他换了身衣物,站在雨后初新的长街上,容色越显昳丽。

人群来往匆匆,亦有行人回首看他。

谢紫殷走在前头,解愁亦步亦趋跟着,频频回头,担忧道:“相爷……夫、夫人还在后面……”

他垂着头跟在最后面。

人声鼎沸,喧嚣长街,他却还是清楚听到谢紫殷在答:“那与我何干?”

“……可是夫人……相爷……”

解愁咬了咬牙,落后几步,转而落在霍皖衣身后。

她低声道:“夫人走快些罢。”

霍皖衣对她一笑,捂住嘴咳嗽两声,摇头道:“我再走也是走不快的,你不用担忧我。”

解愁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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