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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踏入相府时,霍皖衣却觉得十分陌生,好像以前在这里居住的日子都是在做梦,如今才是他第一次走进来。
池水渟膏湛碧,百花争艳,池中高耸的假山棱角尽显,洞开的一角洒出光来。
解愁已整理摆放好一切物件,微微低头,恭请他们进屋。
随后将门悄然合上。
霍皖衣还未来得及说话,脚下已是站立不稳,被谢紫殷打横抱起,投身进帷帐翻覆之间。
像风雨云来,涌尽山海。
比什么时候都要痛,但尝到这分痛,所有的折磨却又都像消失无踪。
不知时辰,霍皖衣睁开眼睛,床帐早被挂起,他最先望见窗外天色,余霞成绮,院中的树探出枝叶,在晚霞中泛出焰火般的红。
他迟钝地抚摸自己的手腕,上面牙印深得快要见血,青紫可怖。
受刑也没有这般狠。
霍皖衣却笑得出声。
他别过头,看着站在桌旁饮茶的人影,衣衫齐整,墨发如瀑,唯有发冠有些歪斜,但不过片刻,便被谢紫殷取下,任由这其中盘绕的发丝就此垂落,凌乱得极美。
谢紫殷回身走到床边坐下,低头道:“笑什么。”
霍皖衣道:“我以前……去大理寺……咳……”他嗓音沙哑得厉害,还是继续,“见过当时的人受刑,很惨……但我比他们还要惨一些。”
谢紫殷问:“他们甚至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有些连命都会丢在刑罚里,你难道还能比他们更惨?”
霍皖衣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我和别的人比起来,本就是更惨。”
他伸手去摩挲谢紫殷的手背,慢慢抚上那凸起的骨节。
霍皖衣道:“……相爷再这样下去,大概就会要走我的命了。”
谢紫殷任他在手上游移抚摸,静了片晌,道:“你这么惜命,我再怎么玩,你也不会就这么没命。”
“相爷真了解我,”霍皖衣泛红的颊侧落在阴影里,“所以能不能再为我这个蠢人解惑——谢紫殷,你怎么一见到我,就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他语罢,贴近谢紫殷的身体,将伤痕累累的颈后也展露给他看。
“我若是死了,”霍皖衣轻笑,“那我可能就是被你咬死的。”
谢紫殷垂着眼帘看罢,淡淡道:“只要现在还活着,就不必说这些。”
霍皖衣道:“我可以不说。”
“那相爷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来救我么?”
然而他没有等来谢紫殷的答案。
他等来的是谢紫殷从颈后抚摸他的手掌,移至下颌时将之钳住抬起,迫使他仰起头,泛红的眼尾在晚霞的盛景里点缀得容颜艳耀夺目。
谢紫殷道:“霍皖衣,不要做蠢人,也不要说蠢话,更不要以为你在我这里,还有得寸进尺,恃宠而骄的资格。”
作者有话说:
谢相:你没有恃宠而骄得寸进尺的资格。
霍皖衣:……
小陶:啊对对对。
小孟:啊对对对。
第34章 今生
解愁轻叩两下门,缓缓推门进屋,将新置办的衣物放在床边,低头沉默着,任由霍皖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
隔着垂落而下的纱幔,屋中静默片刻。
霍皖衣问:“陶公子是什么时候回的盛京?”
解愁答他:“五日前。”
霍皖衣忍着痛从床上坐起,状似随意般追问:“相爷天天都要喝药么?”
解愁一怔。
她飞快抬眼似想去观察那双眼睛,可视线触及到红色的纱幔,视线便如被烫到般收回。
小心翼翼的,解愁应答:“……也不是每日都会。”
“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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