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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不曾平安回去,她便会把东西送到鲁国公府的。”
沈淮安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真怕我给你卖了?放心,你活着,远比没了对我的利用价值大。”
所以他果然是有在利用她的。
瑜珠看了他一眼,心下却并不难受。
也许是因为她在心中早笃定沈淮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没有期待,倒是也少了许多没必要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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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顺利出了城,沈淮安带她在上回下马的地方重新下来,两人沿着曲折的山路,将上回到过的地方复又踩了一遍点。
果真不论是视野还是埋伏都依旧是绝佳的。
而后沈淮安便带她向后山走去。
如他所言,后山不仅有路,还有村庄,他们又花了一下午的功夫,将两条路走通,最后沈淮安带着她回到村子里,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晚。
“将就将就,刑部关押流放的犯人,通常是卯时便出发,不知道褚家会不会晚一些,但咱们必须卯时便等在那里,才能防范于未然。”
瑜珠点点头,观察着屋子里的环境,并不嫌弃。
这是一户猎户的家,不知沈淮安是提前打点好的,还是这猎户本就是他的人,他接待了他们,却并不多话,而是摆出一副极为恭敬的样子。
夜里,猎户将最宽敞的主屋让给了她,她住了进去,却并不敢闭眼。
入夜后的屋子里又多了许多沈淮安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穿着统一的夜行服,从头到脚皆是一身漆黑,隐在静谧的山林间,的确很难叫人分辨。
他们的背上还背着统一的弓箭,显然,沈淮安没有骗她,她若是不敢动手,流放的路上,他随便派些人手,也能要了褚长势的命。
瑜珠胆战心惊地在床上睁眼坐了一晚,这个黎明到来前的夜晚,每一息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万般难熬。
她回想自己逃离周家后的这短短三个月,几乎是将前十余年想都不敢想的事,统统都做了一遍。
她睁了一夜的眼睛并不觉得困倦,反倒在将近天明的时候,越来越清醒。
她在沈淮安的敲门声中下了榻,打开门并没有多说别的,问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待会儿,可以把弓箭交给我吗?”
沈淮安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看着她瘦弱的样子,却也不免迟疑道:“你当真会吗?”
刺杀这种事,往往只有一次的机会,若是第一箭射偏了,被人发现后兵荒马乱下的第二箭,便很难说了。
沈淮安原本想的是,她不会也没关系,他会手把手替她把着箭,叫这支箭,准确无误地射到褚长势的脑门上。
哪想瑜珠郑重其事地点着头,毫不迟疑道:“我会。”
她当真会。少时邻居家曾搬来一位与沈夫人本事无异的女将军,是随丈夫一道被贬至钱塘,在太守的手底下掌管军务的,她教过瑜珠射箭,亦教过瑜珠投壶、捶丸,左邻右舍的小孩子们都喜欢去他们家玩耍。
可惜的是,他们夫妇到钱塘不过三年又被圣上调去了别的地方,此后数十年的人生中,瑜珠再没有见过那对夫妇,亦没有再听到过关于他们的消息。
有些人走了,就是一辈子。
她接过沈淮安递上来的弓箭,站在门口,对着猎户家墙上的靶子射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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