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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同沈夫人开口,说自己在上京早就名声俱毁这件事。
那个地方在她心里便同噩梦一般,即便有五公主,即便有黎容锦,也实在激不起她任何回去的欲望。
见她仍旧迟疑与沉默,沈夫人大抵也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告诉我?”
瑜珠点点头。
“那你再好好想想,我给你一日的功夫,只要你愿意回上京,和离的事,我会帮你,你其他的难言之隐其他的委屈,我也都会帮你。我们沈家从来不喜欢拖欠人情,有恩当即报,有仇果断杀,你想好了再回复我,一日之后,我等你的答案。”
她说完,才想起自己尚未知晓眼前这位恩人的姓名,问她们道:“我该如何称呼你们?”
“我叫瑜珠,这是我的丫鬟,云袅。”
听她巧妙地省去了自己的姓,沈夫人又笑了:“是怕我知道你是谁,从而查出你夫家究竟是哪一家?”
“你当真是太小看我了,我若想查你,直接冲进扬州城找来当地太守问一问便知晓了。我猜测,你丈夫在京中官衔应该不低,或许你整个夫家,在京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是以你在扬州坠了河,才会有如此多的官兵搜寻你。”
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当真每一句都会被她解析的透彻又到位。
瑜珠心下捏了一把汗,听这位沈夫人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多事的人,只有你真正想叫我帮忙之后,我才会去调查你同你的夫家,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是不是?”
鬼使神差的,瑜珠又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位沈夫人身上有一股魔力,不断吸引着她,叫她心下里,对她既是敬畏,又是钦佩。她当真向往这样活的洒脱自由之人,而她自己,其实连上一回究竟是何时轻轻松松、彻底地放开过心情,都忘记了。
“瑜珠。”沈夫人在走之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世道于女人本就是不公,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你在忙于出逃的时候碰到我,还能想着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来救我,我知道你是个真正的心地纯善之人。我希望你往后都能活在光明灿烂的金轮之下,而不是整日东躲西藏,只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有什么事,去直面它,去解决它,才是我们待自己,最好的方式。”
去直面它,去解决它。
直至沈夫人走后许久,马车开始缓缓地转动车轱辘,她们随着军队,过了许久许久,瑜珠的思绪,也还是被这句话所牵引。
她还说她该活在光明灿烂的金轮之下。
可如今的她永远只知道逃,在周家过不下去了便逃,在扬州受够监视了也逃,她想的永远都是怎么脱离周渡的掌控,脱离周家那个不是人待的虎狼窝,却从不曾,想过自己也能站起来与周家对峙,与他们对簿公堂。
她总想着,周家于自己还算是有一丝恩情,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便是全了双方最后的脸面。
可是,最先不是他们说的,是她的祖父母救的他们家吗?凭什么还债的,却一直是她呢?凭什么在疲于奔命的,一直都是她呢?
她想起自己的爹娘,全家上下包括丫鬟仆妇几十口的人命,全都无辜惨死在褚家的手底下,周渡当初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便叫她的恨意再无处发泄,好像姓褚的全家被贬为庶民,她便已经该感恩戴德了一般。
她渐渐揪紧了身上粗糙的衣裳料子,同云袅道:“你说,我若是想要姓褚的人头落地,她会帮我吗?”
云袅惊骇。
她以为,自家小姐想的会是请沈夫人帮自己洗刷污名、与周家和离之事,不想她是想到了老爷和夫人。
反应过来之后,她不住地点着脑袋:“沈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妹,褚家再厉害不过一个贵妃,说不定当真可以!”
可是瑜珠知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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