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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雪泥鸿爪,雁过留痕,该知道的,都迟早会知道。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立于高大威严的皇城之下,许久不再有动作。
不到午时,周家丢了少夫人的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周渡回到家中,只见到家中一片狼藉。
温氏闹着说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婆母骗她,大儿子欺她,二儿子瞒她,她不若回到温家,做自己快活的温姑娘,好过在这里受一大家子的气。
可终究她不是瑜珠,不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这些都不过说说而已,周开呈劝了两句,她便又假装勉强地留了下来。
正好此时周渡从外回来,夫妻两人见到他,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站住。”周开呈叫住他,“我问你,如今外头这般沸沸扬扬的场面,是你的手笔?”
周渡答:“是。”
周开呈一气之下,抄起手边一个碗盏便砸了过去:“这件事光彩吗?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往外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再不自己抖出去,叫别人抖出去,只怕名声会更难听。”周渡道,“今日沈淮安下朝时,已经在借此事试探我。”
“那你也不该直接说她是自己出逃的!”周开呈气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我们家有问题,她才离去的吗?你难道想叫我们家同韩家一样,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才行吗?”
“瑜珠已经替我们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笑柄,我们一时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究竟又有何不可?”
周渡抬头,只觉此刻自己眼前的父亲和母亲都十分陌生。
可又似乎不陌生。因为几年前,在慈安堂那个小院子里,祖母同他,也都是这样一副嘴脸。
他们还真的就是一家人。
“瑜珠瑜珠,我看你当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整日就只晓得瑜珠了!”温氏拍着桌子道,“你这样告诉旁人,她是自己离开的,那叫其他人将来如何看待我们家?岂不是在同旁人明说,当年她处心积虑嫁进我们家之事,都是假的?都是另有隐情?其实可能是我们家的错,是我们家在胁迫她?拿她来遮丑?”
“难道不是吗?”
周渡拧紧了眉头,一字一顿,道:“难道当年,不就是拿她在遮丑吗?”
“我们如今不过是将她这些年体会过的流言蜚语再全家一起体会一遍,还她一个清白而已。”
啪——
温氏没忍住,又一个巴掌落在周渡的脸上。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几日因为家里的这些腌臜事,打了这两个儿子多少的巴掌了。
可若能打清醒,那便好了。
周渡永远都是看似清醒,实则做的事越来越出格,越来越过分;而周池,根本就是个蠢脑筋,怎么都不可能清醒的。
她累到绝望,指责道:“你还了她清白,那你如今叫你妹妹怎么办?叫你兄弟怎么办?他们哪一个不需要嫁人,哪一个不需要娶妻生子?你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了那个早就不稀罕待在我们家的女人,把全家的名声都毁了!”
“全家的名声,早在当年周池同陈婳苟且,祖母下定决心要将我下药利用的时候,就该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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