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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爬下床,穿衣穿鞋,可是被周渡一把拎起来扔回到床帐里头,手脚并用地压制住。
“究竟怎么了?”周渡浑身的酒气还没散,耐心也不是那么足,就这么压着她,眉峰紧凑,极具压迫性。
瑜珠不肯跟他说实话,也就这么看着他。
两人赌气似的互相瞪着,终是瑜珠先受不了,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水。
可是很快被周渡抹去。
“不许哭。”他粗糙的指腹摩挲在瑜珠娇嫩的眼睑边,不带几分怜惜,只是目的性极强地不想见她掉眼泪。
“明日还要去马球会,我不去书房睡,你也不许去书房睡,有什么事等你想通了该怎么跟我讲,再好好和我说。”
他用平日里跟下属说话一般严肃的语气跟瑜珠命令着,说完了,也不离开,只翻身坐在床沿边,喊人端了热水来洗干净脸和脚,褪去外衣外裤上了榻。
屋里全程都没点灯,气氛压抑到可怕。
瑜珠趁他洗漱的间隙,已经自己默默钻回到了被窝里,缩在角落;而周渡也有些脾气上来,原本趁着酒兴回来想与她好好温存一番的兴致在此刻消失地荡然无存。
两人各自平躺在自己的天地里,相安无事过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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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黎家的马球会,瑜珠不想叫温氏再抓到自己的把柄,按她说的,比昨日起的还要早了一刻钟,虽然根本无事,也要努力装出有事在忙活的样子,为周渡收拾好出门要穿的衣裳,为他查看今日早饭的吃食,吩咐小厮去看看出门要套的马车准备好了没有……
等周渡起床,看到桌边坐着的这位贤良淑德的妻子时,差点以为昨夜的那些都是梦。
“这是醒酒汤,你先喝了,会好受许多,然后今早就吃些清淡的吧,不然身子也受不了……”
周渡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刻的清晨怀疑自己是没睡醒,迟疑地看着她,问:“昨晚……”
瑜珠抢了他的话,面无表情道:“昨晚你喝多了。”
意思是昨晚他喝多了,一切都不作数了。
周渡挑眉,头一次发现自己其实还并不是很了解自己这位妻子。
初见只以为她是只软弱可欺的兔子,后来发现她也不仅仅是软弱可欺,被逼的急了,她也照样会跳起来打人。
兔子有脾性,这本来挺好,可是脾性过了,譬如昨夜那般,便又不妥当了。
今早本来他睁眼的时候还在想到底该如何旁敲侧击她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不想她轻飘飘的一句,却是将一切都揭过了。
好像是他想要的温顺,但又好像不是。
周渡心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总觉得这样冷静的瑜珠,比昨夜那只炸毛的刺猬还要叫他心烦意乱。
可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相敬如宾吗?
他该没什么不满意。
静静看着瑜珠为自己安排好的一切,他点了点头,端起醒酒汤喝完之后,又自然地接过她给的帕子,待到夫妻二人一同用完早膳,去见过了温氏和周开呈,两人便带着一群弟弟妹妹,一道去了黎家的马球会。
这是瑜珠头一次来马球会,原本整日炎炎的夏风在今日倒是吹出了点秋高气爽的意味。
瑜珠和周渡一同走了一段,几个平日里与周渡交好的郎君便在边上兴致勃勃地冲他们招手。
周渡带瑜珠过去认人,大理寺卿黎阳侯家的世子、刚封了骠骑将军的薛家二公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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