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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人的。”

四周刻意压低过但还是能让他听清的声音, 传到楚家父子俩的耳朵里。楚万明沉着脸, 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

“楚申, 跟我回去。”

“爸，你看我身上的伤！”

楚申还想把事情闹大，好歹能让步浅被警察带走一趟。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父亲对警察的排斥感压过了一切。

“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楚万明的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看清父亲脸色的楚申, 最终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父亲一起离开。

他在走之前, 目光暼见贺文彬，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姓贺的，你给我等着。”

楚申恨的牙痒痒，他知道贺文彬跟步浅走得很近。

贺文彬对于他的迁怒，看不出有什么惊慌。

楚万明早已式微，楚厌早晚会彻底把他击垮，不，楚厌现在就已经把楚万明给压的死死得了。

有步浅在，楚厌就多多少少会照顾他一些。

楚申见贺文彬面不改色的模样，就猜到他在心里肯定对自己是不屑的。

楚万明已经到了外面，楚申没再多留，急急的跟过去。

现在楚家的情形很不好，楚万明是他最大的依靠了，他不能失去父亲的宠爱。

外面。

楚万明坐上车后，就一直在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休息。但他盘着佛珠的手还时不时在动着。

刚才那个女孩憎恶他的眼神，以及楚厌冷淡的眸光，都还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想如今在商业帝国称王的楚厌，又想想自己另外两个儿子……

他眼皮抖了抖，不可自抑的在心里喃喃出一句话：“这都是报应么？”

他费尽心机，不惜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才得到的一切，最后兜兜转转，竟然都要留不住。

他厌恶的，抛弃的，一度想要置之于死地的儿子，越来越优秀。

而他喜爱的，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废物。

“爸。”

楚申看见了父亲还在盘着佛珠，他知道父亲没睡，所以低声跟父亲说着话：“楚厌现在根本不受掌控，您要是再不管他，以后他一定会把我们都扫地出门的。”

楚申假设的这种情况，听起来就像是楚厌能做出来的事。

楚万明睁开了眼睛。

楚申见他睁眼，立马热切的提供了自己刚想的主意：“爸，我们要是再狠点，那狠的就是楚厌了。我有个主意，您听听看。”

“我们可以再策划一次意外，楚厌的安全意识很强，但他那个女朋友就不一定了。只要再有一场火灾——”

“啪——”

楚申的话还没有说完，楚万明就骤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闭嘴！”

楚万明的面色铁青，他几乎是在紧咬着牙关，在缓了几秒后，他接着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楚万明可能是上了年纪，也可能是拖了太久的病，对他造成了点影响。他现在越来越听不得别人提起火，提起从前。

午夜梦回之际。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了死在火海里的妻子，还有岳父一家。

楚申被一巴掌拍懵，好半天都没了言语。

而另一边。

步浅跟楚厌正在送鹿溪回酒店。

步浅皱着眉，看向鹿溪：“溪溪，你真的不住我家了么？我家里还有空房。”

鹿溪笑笑：“我不是在你家住过了么？”

步浅还是不满：“你才住了几天呀？我还没有跟你住够呢。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不用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