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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是索吻的姿态。

阿萝心知肚明,便依他,轻轻啄去一下。

她的吻轻盈、柔淡,浅尝辄止,飘往魏玘唇间,似有猫儿挠过他心口,定是不够的。

魏玘抬掌,绕往她后首,便要勾住她、与她再作深吻。

可他才触到一缕湿发,手边的小脑袋就扭向了一旁——阿萝蹈厉奋发、正襟危坐,再度孜孜不倦地读起书来。

魏玘沉默,心里满是苦涩。

案间的青蛇止住嬉戏,半抬躯干,盯住失意可怜人。

辉烛映照下,人与蛇相对,竖瞳无智,而凤眸哀怨。娇小的少女伏案在侧,以指点唇,专注于字里行间,对二者动向全然未察。

刹那之间,魏玘思绪飘摇。

他想,未来的阿萝定有贤后之名,会受万民爱戴敬仰。

至于他,就是贤后的枕边人,使出浑身解数、求她疼爱,还不如一部医书受她喜欢。

想到这里,魏玘心绪一颓。

他索性放弃抵抗,握住绵布,为阿萝擦拭起发间的水露。

不过,他多少也心生好奇,便低目,一壁抚她云鬓,一壁以余光瞥向书本:“小民医,你学识渊博,竟会有病证能难倒了你?”

阿萝头也未抬,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没有你说得这样好。”

“是我见识太少,所学远远不够。本想自书里寻些记载,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说着,她又嘀咕道:“按理说,建安村人多患此病,规模不小,不该是什么罕见、古怪的疑难杂症才对……”

阿萝这般绞尽脑汁,看得魏玘眉关微拧。

这段时日,他目睹她忙碌,总想帮她做些什么。但他不知症状,更不懂医术,哪怕眼下与她谈及此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纵如此,他仍不愿放弃,便低声道:“当地环境可有异常?”

“依史书来看,如家畜染疫、水源脏污、地动山摇、洪涝决堤等,均有致病可能。不知这点于你是否有所帮助。”

阿萝点头,柔声道:“有帮助的。”

下一刻,她又摇头,面露遗憾:“但是,建安村周围并无异常。”

最初的她也与魏玘一样,想是自然异常致使村民生病。可昨日,她收到巴元消息,道是建安村周遭环境如常,应与病因没有关联。

魏玘听罢,忖过须臾,生出另一种猜测。

“病患多、发病广……”他沉吟道,“说是有人暗下蛊毒,也不无可能。”

——蛊毒。

阿萝错愕非常。她从未有过如此设想,不禁回首,茫然望向魏玘。

魏玘觉察她目光,视线一沉,落往别处。

他生在王室,见惯了斗争与撕扯,不惮以恶意揣人,才会作出蛊毒的猜测。只是,瞧见阿萝的神色,他也自觉这念头太过荒谬。

蛊毒乃毒虫之术,确能害人患病。但培育毒虫劳神伤财,远非常人之所能为。

建安村平平无奇,只是上京郊外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庄。给村中人下蛊,或会得不偿失,除非有极深的冤仇,否则难以说通。

魏玘转目,再看阿萝时,已恢复至寻常冷沉。

他道:“我随口一提。”

“你只管依你思路,不必受我误导。”

阿萝眨动双眸,沉静须臾,轻轻点了点头。

她明白,魏玘是心疼她辛苦,才会与她打开话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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