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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卫愚昧无知,对你并不了解。”

不待人应答,他话锋陡转:“你曾经问我,云与海岂能同日而语,可还记得?”

突然谈起旧事,阿萝一怔,逐渐被他牵起回忆。

“记得。”她道,“是你遇刺那夜的事。你那时说,云若海,海如云,二者不过形似,待我瞧见了,自然就能明辨。”

魏玘勾唇,轻捏她雪颊:“你既然记得,为何不明白,旁人看你亦是如此?”

——唯有接近她、见证她所作所为,才能分辨她好坏。

冰清玉洁者圣,伤风败俗者邪。神女的传说虽是人为,却离不开阿萝柔软的心肠。

他知道,假使阿萝并非良善,而是残民害物、利欲熏心的恶人,哪怕他手段再为高超,百姓也不会相信她是神女化身。

“守卫唤你妖女,是怕谶言成真;百姓唤你神女,是敬你仁心与善举。守卫不曾接近你,百姓目睹你行善,看法难免大相径庭。”

“你只需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对于魏玘话里的意思,阿萝自然明白。

毕竟,她对他的看法,也曾经历过如出一辙的变化。

初遇时,他冷戾、倨傲,是遍体鳞伤的雄狮;回到上京,他强大、残忍,是不近人情的猎手;台山宴上,他大气、沉稳,是志存高远的领袖……

后来的后来,这雄狮、猎手、领袖,就成了爱耍心眼的坏人、摇尾乞怜的小犬。

阿萝注视魏玘,杏眸盈盈凝波,似要将他面庞镌入眼底。

“说得对。”她道,“我看你也是一样。”

魏玘扬眉笑道:“是吗?”

阿萝颔首,正要答,忽见他长臂压抬、抵往墙壁,颀长的身躯也倾斜而来。

她惊讶,下意识要退,却只撞上身后的白壁。

瘦削的身影迅速吞没了她。她太娇小,像一瓣含春的粉桃,被他纳入阴影,不费吹灰之力。

二人的距离越发逼仄,两处心跳尤其分明。

魏玘嗓音低沉,笑意隐隐:“不妨说说,你当下如何看我?”

阿萝抬眸,自他眼里捕到跃火。她想,他好像总爱这样瞧她,似要用沉炽的目光,焚烬多余的所有,将她看得一干二净。

莫名地,她的颊又烫起来,说话的声音也细细柔柔。

“你……是想和神女卿卿我我的坏人。”

——热烈的性子倒是分毫未改。

魏玘听罢,也不恼,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明。

“小神女,你不好出尔反尔。”

他抬指,挑起她一缕落发,轻轻挽至她耳后,口吻好整以暇:“几日前,可是你对本王上下其手,说要对本王负责。”

说到亏心事,阿萝背脊一僵。

她尚且来不及应答,便听魏玘又悠然道:“谁知那日过后,你极少来见本王,不似有心负责,更像是……”

“始乱终弃。”

好大的罪名!阿萝凝滞,被这无妄之灾唬了住。

顷刻后,她又定下心神,咬着唇,小声驳他道:“我、我没有始乱终弃。而且、而且当时神女醉了,都不作数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

魏玘眉峰一挑:“都不作数?”

虽然那些事是他编的,可她这话还不算始乱终弃吗?

他眯目,借着廊下的微灯,俯瞰面前的少女,描摹她清丽而出尘的面庞。

她依旧漂亮又单纯:雪颊泛粉,好似盛水的花枝;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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