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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往事太过沉重,埋葬她父亲,剥夺她自由,为她带来无数痛苦。
说他不想提,不如说他不敢提,因他也难辞其咎、身处她往事之中。
一时间,魏玘进退维谷。
川连候于旁侧,只见他眸色愈冷,如有薄霜覆面。
默立的时间分外难熬。
“沙沙……”
风声游走,涌过山道两旁,拂动丛草摇曳、徘徊。
良久,定论终于落下——
“暂且不必。”
川连的心绪陡然一沉。
他几是本能地以为,魏玘不该这样做,遂皱眉、张口,劝阻的字句呼之欲出。
可话到嘴边,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自阿萝离开后,魏玘何等煎熬、何等落寞,皆受他亲眼目睹,自知其真心一片、日月可鉴。如今魏玘作此决定,许是另有考量,万不该由他来指摘。
遂垂首,只道:“听凭殿下吩咐。”
魏玘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言,再度动身,前往孙府议事。
川连尾随他身后,始终静寂无话。
二人行走片刻,逐渐接近道路尽头,即将汇入山下街道。
目之所及一派繁忙,虽然废墟居多、满是断壁残垣,但可见官吏左右来回、灾民排列有序,攀谈、饮食、吆喝声不绝于耳。
川连见状,暗自观察魏玘,见其微松眉关,不由长舒一口气。
先前下山全程,他觉察贵主不悦,始终精神紧绷。而今城邑复苏,宛如枯木生花,贵主又提振精神,他便也放下心来。
正欣喜时,却听魏玘道——
“好好珍惜。”
川连滞怔,不解道:“殿下是指?”
魏玘微勾唇角,难得揶揄道:“你没几天好日子了。”
“郑三娘子要来了。”
……
待魏玘离开孙府,已是月朗风清之时。
川连提灯在前,为贵主引路。魏玘则负手,踱步在后。
二人行走翼州城内,离开未受水损的区域,逐渐走入受害的废墟。
道路两旁满是残败的民宅,被流水冲垮,兀立于街巷间,受月光涂抹,投下惶惶的虚影。
白日时,燕南军已筑起养济园,可收容灾民、供人暂时居住。故而民宅之中、废墟之内,不见丝毫人影,更不闻半点响动。
只听二人足音,擦过碎石,在败路寂寂作响。
四下静寂,魏玘心绪明朗。
方才,他与翼州众位大户相约孙府,商议一桩要事。
那日跪拜魏玘的老乡贤,乃是孙府的主人,最先受他登门造访。听过他阐明内情,孙老大为认可,特助他邀约乡邻,聚于孙府议事。
对于他的计划,众人纷纷支持,敲定部分事项后,相约改日再议。
回忆经过,魏玘唇角微勾。
川连有所觉察,道:“看来殿下心绪尚可。”
魏玘只笑,未置可否。
今夜种种关乎翼州民生,能获乡民拥护、不必孤军奋战,实乃他难得之幸。
二人行进无虞,转过狭窄的巷角。
忽然,魏玘止住脚步。
川连觉察他异样,不知缘由,正要发问,却先耳尖一动。
两人不约而同,屏息凝神。
微风飘荡,自前方破宅中,携来细微、浅淡的声响。
那是女童的哭声。
第70章 雁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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