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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

延平帝看着他这副样子,稍微舒坦了一些。

他其实是不大满意太子的,当初立这个儿子也不过是形势所迫,因为这个儿子出身卑微,性格软弱,过于善良,在京城毫无助力,最好掌控。

可现在,当他的生命逐渐走到了尽头,要将天下,将刘家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江山社稷传到这个儿子手中时,以往那些令他欣赏的优点通通都变成了缺点。

延平帝很不情愿,但时间不等人,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以前的临时人选只能成为最终选择。

“坐下,朕有话要对你说。”

邬川连忙搬来小杌子。

刘子岳规规矩矩坐下,尊敬地看着延平帝:“父皇,您说!”

延平帝问:“庸郡王当如何处置?”

这是考他啊。刘子岳琢磨片刻,故意道:“他将父皇气得吐血,太大逆不道了,儿臣认为应将其削爵,贬为庶人,罚没其家产,与他相关人等,全部扣押起来,交由刑部审问,该罚的罚,该放的放!”

他要是不提及延平帝吐血一事,延平帝还会觉得他没兄弟爱,这惩罚太重了。可一想起自己今日之所以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都赖这个好儿子所为,延平帝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还夸刘子岳:“不错,你以后就这么办。”

话是这样说,但却没有现在就办庸郡王的意思。

刘子岳也不提,见太监端着药汤过来,他连忙起身,亲自伺候延平帝喝药。

他的动作明显有些笨拙,还不小心将药汁溅到了衣服上,但也没丝毫的怨言,而是继续小心翼翼地喂延平帝喝药,喝完之后,见延平帝皱着眉头,他又问:“怎么没准备糖块?”

延平帝摆手:“朕不是小孩子了,哪还有喝药吃糖块的习惯,不用了。”

“是,父皇。”刘子岳也不勉强,将碗递给了太监,再接过帕子细心地给延平帝擦了擦嘴,服侍延平帝躺下,捻了捻被角,“父皇,您好生休息,儿臣就在一旁,有什么事唤儿臣。”

延平帝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见他睡着了,刘子岳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冲邬川使了使眼色,悄悄出去了。

他一走,延平帝就醒了,问道:“太子去做什么了?”

邬川连忙道:“陛下,太子殿下去偏殿更衣了。您可是要唤他?”

延平帝摇摇头,盯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天晚上,刘子岳也在皇帝的寝宫侍疾,歇在外间的榻上。

次日清晨,大年初一,延平帝再次吐血,身体更加的虚弱了,太医来看过之后都束手无策。

延平帝从太医支支吾吾的话语中明白了,他连十天都活不过去。

延平帝愤怒极了,想惩治一番这些没用的太医,可却发现他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

许是认命了,他终于让人将众位大臣请进了宫。

六名平日颇受延平帝信赖的大臣被请了进去,其中就包括了吴志和公孙夏、宣近文等人。

刘子岳被留在了外面,随他一同留在外面的还有吃了一顿排头,灰头土脸的太医。

趁着其他太医去隔壁的房间休息时,陈墨悄悄凑到刘子岳跟前,低声道:“殿下,臣有个发现。”

刘子岳看他这模样就感觉不妙,眯了眯眼:“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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