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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两人起身将刘子岳送到门口。
看着刘子岳没坐马车,垂着头往夕阳吹落的方向走去,火红的晚霞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显得落寞无比。
黎丞有些心疼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这样子,当初李安和那么针对他,他都不曾如此难受过。”
公孙夏冷静地说:“从殿下生在皇家开始,他的命运就注定了,由不得他。”
哪怕平王到了南越安分守己,谨小慎微,今日的事也照样会发生,太子等人忌惮晋王,又拿其没辙,还是会将平王推到台面上,晋王照样不会放心平王拥有兵权。
现在平王还有得选择,若真是得过且过,什么都没有,如今也只能被万泽民架空利用,最后什么结局仍不好说。
黎丞苦笑:“是啊,咱们都已是局中人,身不由己,希望殿下能早点想通。”
公孙夏一点都不担忧:“殿下应是已经想通了。”
正因为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平王的情绪才会一下子突然这么低落。
次日,刘子岳换上了锦服,摇着白玉做骨的扇子,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到了广安楼。
但楼里的伙计已经认不出他了:“客官,咱们酒楼今天的包间都满了,只有大厅的位置,您看您坐哪里?”
刘子岳愣了一下,随意指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那吧。”
又点了招牌菜和最近几个月的新菜。
不知是不是心境发生了变化,刘子岳再也吃不出以前的那种轻松惬意和享受。菜很好吃,但似乎又没那么好吃。
斜对面的茶楼,说书人正在说连州保卫战,城内士兵誓死守城,直到倒下的最后一刻,仍举着刀对准敌人。
慨慷激昂,引得不少听书的茶客捂住嘴惊叹,还有些女子眼泪都滚了出来。
可见,有时候人类的感情也是相通的。
刘子岳放下一枚碎银子,在激动的掌声中悄无声息的离席,离开了这座曾让他了流连忘返,消磨了无数夏日时光的茶楼。
鲍全感觉最近刘子岳好像是变了个人,但具体哪里发生了变化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平王训练比往日更认真更严苛了,晚间还要挑灯夜读各种兵法书籍和史书,边读还边做注解,其认真程度堪比要上京赶考的仕子。
至于放假的事?早不知忘到哪个角落了。
鲍全有些心疼,但又帮不上忙,只得让人开了小灶,每日晚上给刘子岳准备一份补身体的宵夜。
时间这么一晃便进入了盛夏的七月。
万泽民的船队终于来了。
接到消息,鲍全连忙跑过来告诉刘子岳:“殿下,万泽民来了,就在码头,听说来了一艘大船,而且还带了百名亲兵,分明是来者不善啊。”
刘子岳将兵器丢给亲兵,笑了笑:“怕什么?咱们可是有四万人。走,万大人不远几千里来,还给咱们送了大批兵器,咱们怎么能不去迎接。叫上黎丞,去码头。”
鲍全不知刘子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担心,但还是召集人马前往了码头。
等一行人到了码头,码头周边已经被肃清了,商旅和小贩都消失不见,只有市舶司的小吏和府衙的差吏守在这。
黎丞见到刘子岳,连忙上前见礼:“臣见过平王殿下。”
刘子岳点头:“有劳黎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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