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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虞泰是接了任务的,最后只带了一半的银子回去,怕也是不大好交差。

见三人都不吭声,牧福也有些窝火。

大过年的,他好不容易休个假,陪陪家里人,结果被他们这腌脏事叫了过来。

这三方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白得了这么大笔好处,不见好就收,还不依不挠的,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未免太贪心了。

沉默少许,牧福说:“这事本官亦不好裁决,现在大家谈不拢,便交由陛下来裁决吧。我这就进宫,禀明陛下。”

哪怕今日进宫会吃一顿排头,他也不想处理这摊子烂事了。

听到这话,乔管事和虞泰两人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他们这欠条来路正大光明,不偷不抢的,要银子有什么错?

而且自己若是先退了,岂不就是做贼心虚?

所以,都想着对方若是肯妥协,让些利,那就算了。

他们两人还没较完劲儿,秦贤就直接说道:“我赞成,欠条上的银子我愿意出,但我不愿不明不白地出。我秦贤欠谁的银子就还给谁,不欠的一分都别想拿。”

现在不怕报官,不怕见皇帝的变成了秦贤。

他开了口,乔管事和虞泰都没了机会,再开的人势必会被怀疑欠条做了假。

见他们二人没反对,牧福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走吧!”

傍晚时分,延平帝正在与后妃和皇室宗亲举行家宴。

这也是延平帝最近一段时间难得的安宁,轻松的日子,过年这几天,没有奏折,没有让人心烦的战报。

只是没痛快多久,这种和乐融融的气氛就被打破了。因为邬川附到延平帝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延平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他蹭地起身,叫上了两个儿子:“太子,楚王,你们过来。”

又让邬川去请了曹主薄。

父子三人进了偏殿,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牧福等人。

太子和楚王看到自己人跪在这里,再想他们父皇突然的变脸,都不约而同地拧起了眉毛。

延平帝走到上方坐下,这才开口:“牧福,怎么回事?”

牧福将今日之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延平帝扫过两个儿子。

楚王当即跪下大声说:“父皇,儿臣冤枉,这张欠条真的是有人送给儿臣的。”

最后赶来,听完了事情经过的曹主薄也跪下道:“陛下,微臣这张欠条也是那李安和给的。他无故毁约,虞泰说要告到官府,他为了表达……”

曹主薄将那日是如何收到李安和信的事,认认真真地叙述了一遍,时间地点人物都备齐了。

延平帝听后,也辨不出哪一方在撒谎。但他是护短的父亲,在他看来,这事就出在那李安和身上,否则,楚王和曹主薄是如何知道信上内容的?

“牧福,此案的关键人物是谁?”

牧福如实说:“陛下,欠条只有一张,秦大人亲笔写给李安和。这事的关键还是在李安和身上,事发后他就不见了踪影,这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若想查明到底怎么回事,找他来一审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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